披散了幾百年的頭發,在此刻,卻被故人精心用發簪束起。
刃緩緩側身。
那長長簪子上金色的流蘇,也隨著他的動作開始微微晃動。
搖曳的燈光透過藏青色的發絲、又從發簪上反射出微微的亮光,被束起的長發也露出了刃算得上蒼白的脖頸。
刃很快就轉過身來,被束起宛如馬尾一般的頭發也隨之晃動。
頭發被紮起,又因為臉上戴了黑貓麵具,整體氣質似乎相比以往都柔和許多的刃,正微低著腦袋看著樂言。
從樂言的視角來看。
刃隻露出了個看起來有些緊繃的下巴。
對於頭發久違的被發簪束起。
刃眼眸中所有的情緒、有些恍然的神情,完全被漆黑的麵具所遮掩。
讓人不知、他為此事是感到了何種感覺。
刃與樂言互相對視著。
一時間,周圍喧鬨的人聲似乎都在此變得寂靜。
過了許久,但又或許隻是一瞬。
刃主動抬頭摸了摸後麵的束發,被繃帶所完全包裹的手指,透過那暗色係的發間,又微微觸碰到了那金色的簪子。
明明隻是個很普通的簪子。
但刃卻在觸及到的那一刻、像是碰到了什麼很滾燙的東西一樣,手指立馬縮了回來。
他將手微微垂下,此刻的心情是說不來的複雜。
樂言就這樣仰著腦袋看著他,沒有移開目光。
“……沒必要買這個東西給我弄頭發。”
對視了許久,刃卻隻是從嘴中吐露出了這句話。
反正這頭發也不需要多過打理。
曾經過往幾百年的流浪生活,這頭長發也隻是亂糟糟的在腦袋上,宛如當時他亂成一團糟的人生和自我。
就像星辰不能永遠璀璨。
畢竟,以有些人的目光來看,星星其本質也隻是尚未墜落的隕石。
沒有什麼東西能永遠高掛於天空之上。
刃這頭長發。
現在變得柔順,能夠隨意披散在腰間。
也是因為當時,邀請人成功加入星核獵手之後,卡芙卡看著宛如山頂野人一般的刃,拿著梳子和剪刀努力了很久。
或許是因為當時耗的時間太久。
而人、總會對耗儘了時間和心血的東西投入很多關注。
後麵卡芙卡一看到刃的頭發有微微會打結,就會提醒這人趕緊去洗頭發,有空的話還會好心的幫忙梳一梳頭發。
一般在這種時候,銀狼如果偶然路過也會主動湊上來。
畢竟。
刃雖然算得上是個男性。
但那頭發確實長,而且比星核獵手在場的所有女性都長。
反正對於同伴刃很好說話。
讓本就玩心很重的銀狼,很大膽性的、給這人編過很惡趣味的辮子和發型。
此時此刻,麵對刃所謂沒有必要的話。
樂言張開嘴語速極快的回答了他。
“我隻是覺得很適合你。”
“而且……如果你一個人可能手不太方便束發的話,以後我也可以幫你搞的,反正你不是也經常幫我弄頭發嗎?”
有些發型自己來弄會有些許的難度。
那如果用彆人之手的話,難度就會下降一個檔次。
刃沒對這句話給什麼肯定的答複。
他隻是沉默的看著樂言,又語氣平靜說:“我們不一定會有所謂的以後。”
刃知道。
如果是什麼都不知道狀態的樂言,是不會突發奇想給他去買發簪來弄頭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