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馳高大的身形,慵懶散漫的站在海邊的沙灘上,神色不以為意。
在顧老爺子看不見的視角裡,目光看向嚴知許,裡麵微微帶著嘲諷和不信任。
他沒有開口揭穿嚴知許畫畫的實力,嚴景馳在壹號彆野中,機會看不到她畫畫的時候。
他不想打破顧老爺子的興致。
嚴知許是會畫畫,也上著臨海市最有名的藝術學校。
但這跟有靈性和優秀絲毫不沾邊。
那個學校是他花錢給嚴知許送上去的,並不是她憑借自己的實力考試考進去的。
嚴知許跳舞確實很好,剛剛甚至驚豔到了他。
可畫畫和跳舞並不一樣。
她,也不是畫家!
嚴景馳在心中暗暗說道。
嚴知許抬眸,和嚴景馳的視線對上。
嚴景馳微微迷眼,眸光裡滿是戲謔,似乎在看嚴知許的熱鬨,看她如何把畫家的人設演下去。
嚴景馳嘲諷的目光太過灼熱,嚴知許想不注意都難。
嚴知許轉過身,背對著嚴景馳並無視他,暗暗翻了個白眼給他。
一個特意忽視你,看不見你優點的人,費心思給他證明也無用,不如直接拿成果打他的臉!
嚴知許踩在細軟的沙灘上,在顧老爺子鼓勵的眼神中,一步一步走到畫板麵前。
右手拿起畫筆,沾取顏料,在畫作幾處細節地方,著重添補幾筆。
原本平平無奇,隻能稱得上畫的不錯的畫作,立馬變的鮮明,富有層次感起來。
嚴景馳眉毛上挑,感到很意外,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讚許的目光。
他很意外。
嚴景馳一直隻關注嚴知許的臉,包括外觀整體氣質是否相像許可心,如果哪裡不像,他就想辦法改變嚴知許的穿衣風,讓她像。
所以,嚴景馳習慣性的一直忽視嚴知許身上的閃光點,甚是是無視她本身的優點。
他一直用許可心的濾鏡來看待嚴知許。
嚴景馳不得不承認,今晚嚴知許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了。
讓他看到了嚴知許跟往常相處中,沒看到過的一麵。
不管是跳舞時優美的身姿,還是此刻作畫時身上散發的光芒。
都讓嚴景馳眼前一亮。
但,也僅此而已。
嚴景馳是天之驕子,從小遊走在上流社會中,什麼天資聰慧的人才沒見過?什麼各路大佬沒見過?
嚴知許也就是因為長的酷似許可心那張臉,才會在三年前入了他的眼。
不然,憑嚴知許的身份,在怎麼樣優秀有才華,無論如何也是接觸不到嚴景馳這樣資本階級身份的人。
嚴景馳原本慵懶的身體變成立正站直,剛剛還充滿讚許的眼神,瞬間恢複成以往平淡無波的淡漠。
隻剩拿在手裡的酒杯還在輕輕搖晃。
淡茶色的香檳酒,隨著掌握它的主人一圈一圈的搖晃,掛壁在酒杯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