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當怪魚的腦髓和黑血滴落在地麵的時候,它才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
【大人您不是說】
哢嚓——
百骸的手又深入了幾分,而後直接扯出了這怪物的腦脊髓。
怪魚的身體開始顫抖,抽搐,它巨大的身體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百骸身體顫抖著,一步一步走向那怪物。
【大】
啪——
百骸握住了它試圖抬起的手,隨後用力將其扯斷。
接著又踩碎了它的雙腿。
怪魚似乎知道自己剛才好像說錯了話。
它想開口,但百骸已經一拳打碎了它的下頜骨。
隨著那些尖牙利嘴不斷灑落。
怪物再也無法開口說一句話。
隻有微微抽搐的身體和沉重的呼吸還代表著它沒斷氣。
【不】
百骸一腳將那怪魚踢得躺在地上。
而後他踩在了怪魚的肚子上。
【不不】
它的聲音在顫抖,就連腦袋也開始變得有些不清醒。
那手工發夾
不可能
我明明已經讓霜冉保護她。
唰——
百骸的獸直接打穿了怪物的腹部,而後狠狠將其肉壁撕裂開。
隨著無數的黑血和臟器從那巢穴領主的腹部流出。
它的腦子也變得越來越混亂。
少女的笑容,少女的聲音,不斷在腦海裡重複,就如同老舊的電影一般。
但這種回憶此刻對百骸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他開始不停地撕裂,撕裂,撕裂,直到將那怪物的肚子整個撕開。
而後動作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它捏碎那些礙手礙腳還掛在身體裡的臟器。
拆卸那些堅硬的骨頭。
最終他看到了一隻手
一隻人類的手。
不是她
這是個男人。
百骸抬手去握住那隻手,將其拖出。
但那就僅僅隻是一隻手一隻斷掉的手。
不會的她不會
她煩人得很不會這麼容易就
百骸繼續深挖,黑色的血已經染黑了它森白的骸骨。
又一隻手。
這次是腦袋。
半邊身體。
大腿。
不是她都不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骸骨已經從薑槐身上剝離。
他的眼神幾乎在同時染上了不安和恐懼。
在這充斥著腥臭與腐爛氣息的身體之中,每一次的發現都像是在薑槐的心臟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傷痕。
每當他顫抖著手,從冰冷的碎肉和臟器之中拖出一塊破碎的殘肢,他的心跳就會不由自主地加速,恐懼和絕望交織在他的眼中。
但當確認那不是他心之所係的那名少女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慶幸感又如同潮水般湧來,讓他幾乎窒息。
如此反複交替之下,薑槐感到自己的大腦仿佛被撕裂。
疼痛如同電流般在他的神經末梢遊走。他幾乎要被這無儘的痛苦和自責淹沒。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靜靜地跪在了他的身邊。
她沒有提出任何問題,也沒有試圖阻止薑槐的行動。
隻是默默地伸出了那雙因長期握刀而布滿老繭的手,與他一同在這片名為絕望的屍體中挖掘。
而是用她那雙纖細,但卻因為長期握刀而長滿了刀繭的手和薑槐一起挖掘著。
那怪物已經不再顫抖,儼然已經死透了。
薑槐挖出了一枚深黑色的內核,但卻完全沒看見一般,隨手就扔到了一邊。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喃喃自語著。
聲音低沉而沙啞“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彆人保護她。”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的內心深處被強行拽出。
“我答應過……答應過嶽老師……”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要被周圍的風聲所掩蓋。
“我說過會保護她”
求求你
薑槐的視線開始慢慢變得黯淡。
就仿佛是有什麼東西此刻正在慢慢占據著他的身體和大腦。
整座監獄此刻都陷入到了一片陰暗之中。
警報聲此起彼伏,那倒計時也開始胡亂開始跳動。
百骸看著自己身上那逐漸被染黑的骸骨,一言不發,隻是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此刻的兩人都已經被汙血所浸染。
而這樣的狀態,終於在墨羽的手捏到了一件外套,並將其扯出來後宣告結束。
她的瞳孔慢慢收縮,手也在顫抖,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情緒波動。
薑槐的目光微微側移,看到了被墨羽捏在手中的那件外套。
那正是陸晚吟在被海豹拍進水裡之後,自己重新給她買的外套。
不
他的心中充滿了拒絕,他的手顫抖著從墨羽手中接過了那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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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最後的希望,也是他最深的恐懼。
晚吟
至少
他扔掉了外套,然後繼續開始瘋狂挖掘起來。
仿佛隻有通過這種方式,他才能找到一絲安慰。
讓我找到你的屍體,然後讓我再一次
“薑槐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