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沿著主道逐漸駛離了主城區。
薑槐並不是淩羽市本地人,就連市區他都沒有全逛遍。
就更彆說這郊區了。
所以出了城就換成了芸洛開車。
這芸洛開車很野,她不是說那種會一隻手捏著方向盤一邊超車還要搖下車窗罵人的那種。
她完全就是不動聲色踩著油門,即便被超的車輛瘋狂朝她鳴笛,她臉上也沒有任何變化。
薑槐覺得,可能駕校的老師看了都會覺得疑惑吧。
怎麼情緒這麼穩定的人,開車會這麼野呢。
“因為效率。”
芸洛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和陸晚吟一起坐在後座的薑槐,似乎是猜透了他的想法一般說到。
“芸洛姐凡事都圖一個快,就連吃飯也是,不管食物再怎麼燙,她也不在乎,隻想快點吃完。”
陸晚吟把腦袋靠在薑槐肩膀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那樣會得食道癌吧。”
薑槐皺著眉說道。
“老嶽因為這個事小時候沒少揍她,不過芸洛姐改不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胃從來沒出過事。”
不她的胃不是沒出過事。
薑槐想起了之前芸洛身體殘破不堪的樣子。
在被黃玉傷到之前,她的內臟和胃部就已經有了明顯的舊傷。
可能這麼多年來一直是用著那種擬態的覺醒力量來維持著自己身體的運轉。
但這些事即便是和她最親近的陸晚吟她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話太多了小心下拔舌地獄。”
芸洛冷冷地說了一句,同時手撥弄著檔位再一次提速。
“姐!慢點!我肚子疼呢!”
“就在路邊解決吧,我用車門給你擋著。”
“芸洛姐!我我,我不是要上廁所,你明知故問!”
芸洛不再去理會陸晚吟,猛踩油門再一次提速。
薑槐不得不感慨,這輛車是真耐艸的,被芸洛折騰了這麼些年居然還能保持完整。
不愧是戰亂地區產出的車輛,質量還是有保障的。
在芸洛的駕駛技術下,很快他們就下了繞城高速來到了一處比較僻靜的小縣城。
這縣城比薑槐的老家宜寧縣還要小。
幾乎隻能算是個城中村。
將車停在一棟老式二層自建房的門口,芸洛下了車。
“你,在車裡等著。”她一邊拿起副駕駛的包一邊指著陸晚吟說道。
而後手指又指了指薑槐,打了個響指。
“你,跟我來。”
“哼,不用你說,我才不想去看那些人的臉色。”
薑槐下車之後,陸晚吟直接躺在了後座。
芸洛把包遞給了薑槐,而後麵無表情地整理了一下頭發,將那一頭齊肩短發紮成馬尾後朝著薑槐勾了勾手指。
薑槐立刻把包又遞給了她。
“等下不要說話,不論彆人說什麼,都不要還嘴,懂了嗎?”
“好。”
薑槐點了點頭。
儘管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一進門還是有些忍不住了。
這小樓內坐著一位老人和兩名中年婦女。
芸洛走進屋內後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們是寧道奇,寧道遠的家人嗎。”
兩名坐在椅子上正在摘菜的婦女抬眼看了看芸洛。
而那老人則是沒什麼反應,躺在太師椅上輕輕搖晃著身體。
“是啊,咋了?”
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婦女站起來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問道。
“我們是夜巡重工的保險賠付人員,您家兒子當年因為工程問題遇難的賠付款已經到位了。”
兩個女人聽到這句話之後都愣住了。
她們呆愣愣地看著芸洛。
而芸洛則是麵無表情地從皮包裡拿出了兩個信封。
“這是給你們一家人的賠付款,一共”
芸洛話沒說完,那個原本還坐著的婦女突然站起來快步走過來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芸洛的臉色。
“唉!乾什麼呢!?”
薑槐趕緊上前擋在芸洛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