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慕容玄熠微微皺眉,看向肖太醫,問道“肖太醫,皇上今日狀況如何?”
肖太醫趕忙上前,恭敬地朝著慕容玄熠深施一禮,而後彙報道
“啟稟攝政王,皇上他……他拒絕讓微臣為其診治,而且一直嚷嚷著要裴神醫過來,微臣實在是有些為難。”
慕容玄熠聽聞此言,麵上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隻是輕輕擺了擺手,緩聲道
“肖太醫,你也知曉,生病之人本就容易鬨些脾氣,你莫要與父皇計較,隻管用心去為他好生診治便是了,切不可有絲毫懈怠。”
肖太醫聞言,額頭上的細汗更甚,他咬了咬牙,似乎還想再言,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慕容玄熠見狀,心中已大致知道了,他輕歎一聲,道
“本王知曉你的難處,這樣吧,你且先退下為父皇診治,等會本王親自去勸勸父皇。”
慕容玄熠處理完朝政便起身,大步流星地朝著康仁帝的寢宮而去。
剛踏入養心殿,就聽到康仁帝嘶啞著嗓子吼道“朕不要你這庸醫碰朕,朕隻要裴神醫和福全,你們都想要害朕。”
慕容玄熠看向肖太醫,冷聲道“你先下去。”
待肖太醫下去後,慕容玄熠看著床榻上的人道,“父皇,裴神醫您就不要再執著於他了,肖太醫醫術極為精湛的,定能讓您龍體早日康複。”
康仁帝聽了這話,氣得渾身直哆嗦,他指著慕容玄熠大罵道
“你這逆子,謀害朕的忠臣,謀害朕又來假惺惺,朕就是死,也不會讓他碰朕一下,福全呢,把福全給朕叫來。”
慕容玄熠並沒有理會康仁帝而是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淡淡的說道
“父皇,這包藥,還是兒臣成親那時,您親手交給兒臣的。隻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一直未曾用過,如今倒想瞧瞧,它這藥性到底如何了。”
康仁帝睜大眼睛,驚恐的望著他道,“你這個逆子,你想乾嘛?”
慕容玄熠卻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他悠悠說道“父皇,您大可放寬心,您是兒臣的父皇,兒臣自然是不會給您用這藥的。
不過,福全嘛,他跟隨您多年,忠心耿耿,這可是父皇您賞賜下來的東西,想必他一定會欣然接受的,您說對吧?”
康仁帝聽聞慕容玄熠這番話,臉色越發慘白如紙,半晌才擠出一句
“你……你敢!福全是朕的貼身內侍,你若敢動他,朕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慕容玄熠淡淡道,“動不動他,取決於您。把和離書簽了,並向天下人昭告我外祖父與宋將軍所遭受的冤屈。福全便可以再回您身邊侍奉。”
他微微抬眸,目光輕輕瞥了一眼康仁帝,而後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
“父皇,您操勞半生,如今也上了年紀,是時候好好歇一歇,享享清福了。
依兒臣之見,倒不如退位讓賢,將這皇位傳給老十。老十心懷天下,對待百姓更是關懷備至。如今也在各部也曆練了這麼久。
無論是從品性還是能力而言,皆是擔當此大任、繼任皇上的不二之選。”
康仁帝聽聞慕容玄熠這番言論,心中愈發困惑不解了。他暗自想,這逆子那般大費周章地折騰,難道不就是覬覦著皇位嗎?
可如今怎麼反讓自己把皇位傳給老十呢?傳給他自己不就得了。
不過,康仁帝轉念一想,要是非得傳位的話,老十倒也確實是個尚可的人選。
老十年紀尚小,性子又溫和綿軟,手裡沒有軍功,日後等他坐上皇位,想來也容易被自己掌控。到時候,隻要自己身子調養好了,皇權不還是能輕輕鬆鬆回到自己手中。
當然了,康仁帝可不會就這麼順著慕容玄熠的心意來。隻見他臉上浮起一抹冷笑,語氣森然地說道
“想讓朕讓位,哼,那你就等著朕駕崩吧。”
此刻的他篤定慕容玄熠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所以心裡也沒什麼可懼怕的了。
這時,慕容玄熠依舊從容不迫地說道“老四在自己的封地偷偷飼養戰馬,並將其販賣至蒙國,甚至暗中豢養了大量私兵。
而老六,近日正與衛丞相在暗地裡密謀篡奪帝位之事。
其餘的皇弟們雖說還算安分守己,但若是想給他們安上一個罪名,卻也並非難事。”
“您也不想自己的骨肉為了皇位到時自相殘殺吧?”
康仁帝難以置信地望著慕容玄熠,他竟為達成目的變得如此喪心病狂,連那些未成年的皇子也不肯放過。
他指著慕容玄熠怒斥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那些可都是你的親弟弟啊,你怎可如此狠毒,竟想著用這般下作手段去構陷他們。”
慕容玄熠微微皺眉,臉上卻依舊帶著幾分從容“父皇,您那時不也是這樣對你的那些兄弟的麼,我隻是有樣學樣罷了。”
康仁帝聽到慕容玄熠這話,整個人如遭雷擊,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因為太過激動而顯得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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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敢如此大逆不道,拿朕當年的事來說嘴!朕當年那也是形勢所迫,為了這江山安穩,不得已而為之。”
慕容玄熠輕輕一笑,可那笑容裡卻透著無儘的悲涼與嘲諷
“形勢所迫?不得已為之?父皇,當年您那些兄弟又何嘗不是無辜的呢?他們中有的不過是想安穩度日,有的隻是儘著臣子的本分,可最後還不是被您一一打壓,落得個淒慘下場。
如今這局麵,不過是曆史又要重演罷了,隻不過這次,兒臣不想眼睜睜看著悲劇再發生,所以才勸您退位,讓老十繼位,也好保兄弟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