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不敢,郝天不過一小兵,哪裡能跟尚書平起平坐?”
郝天的聲音很穩,這句話還夾雜著【理該如此】的決然。
“哈哈哈哈,郝天你很不錯,想不到軍伍之中還有你這樣董禮、守禮的士兵。”
傅天仇讚賞了一句,話音一轉道“不過,你若一直站著,老夫可就沒法跟你開口了啊!”
三息後,郝天稍作一禮道“既然如此,那郝天就僭越了,還請尚書寬恕。”
說罷,郝天坐於下首側座,雖不敢大馬金刀,但也稍稍放鬆了些。
“郝天你可識字?”
“回大人,我從小在道觀長大,倒也認識幾個字,但是不能認全。”
此時郝天已明白——絕對是自己的稱,或呼禮節出了問題!
他隻知道——“大人”一詞開始於元朝,在宋代稱呼上官好像是就是喊官銜,稱呼皇上好像是“官家”。
至於在宋代怎麼稱呼女子?他倒是記得清楚——
年輕的喊小娘子,十五六以上的直接喊娘子。
郝天和他那一班子親衛,全是新兵蛋子,對這些禮節還真不清楚。
因為尚書出行,陪護其的全是老牌親衛。
他們這些新兵蛋子,全是看家鎮宅的料,見了尚書隻需行禮,連開口搭話的資格都沒有!
“哈哈,郝天,你這一身本事也是從道觀中習得?”
“回大人,正是。郝天從小習練養生拳法,自從來到府上後心曠神怡,今日忽然頓悟,肆意了一通,還請恕罪!”
“不罪、不罪,看來我這宅院還是風水寶地嘍!哈哈哈哈···”
“那是當然!”郝天附聲道
“府上有山有水,環境清幽、鳥語花香,絕對是養人養氣、旺財順仕的風水絕佳之地!”
“哈哈哈哈!”傅天仇大笑道
“你小子絕對是聽道士念經聽多了,哪來什麼養人養氣、風水絕佳?這裡不過尋常府院罷了!”
“靖節先生有雲——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郝天認真道
“如果這裡隻是尋常府院,那就肯定是有大德之人居於此地,故而府院中靈氣自來!”
“哈哈哈哈!”傅天仇開懷道
“你呀你,如此名句被你用來溜須拍馬,你也不怕靖節先生有知,夢裡來找你算賬?”
“郝天之言,句句發自肺腑。不過靖節先生若來教誨於我,那郝天可就太榮幸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說話文不文、白不白的,倒是有趣!”傅天仇飲口茶道
“你也彆一句一個尚書了,你喊我傅相公,這樣聽著舒服。”
【傅···相公?這廝,該不會有龍陽之好吧?】
看著發怔的郝天,傅天仇笑道“我堂堂一個兵部尚書,難道當不得你一個【相公】之稱?”
【哇靠,原來宋朝的“相公”是這個意思!】
“哈哈!”郝天當即訕笑道
“傅相公,小子我沒什麼見識,不像您這般皓首窮經的大儒見多識廣,見笑了!”
“哈哈哈哈!”傅天仇當即笑的拍打起了桌子。
郝天不禁納悶——自己又說錯話了?這宋朝真難混啊!
“呃!嘶,嘶嘶嘶嘶···”
傅天仇突然側趔個頭,嘶嘶嗬嗬的,好似梗了脖頸。
管事的當即朝著門外喊道“傅相公扭傷脖子了,快去請大夫來!”
【好機會!】
郝天暗道一聲,立刻起身上前——“傅相公放鬆些,我精通推拿之術,擅長梳理筋骨,我來幫你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