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
蕭鳴突然開口。
“什麼?”
“蘿卜問斬什麼時候!”蕭鳴聲音一凜,雲奇忙止住了哭嚎,忙道,“五日後,正午,洪城縣衙的行刑台!”
蕭鳴轉身就要往外走,被蕭鴻一聲喝住,
“站住!”
“……”
“你想乾嘛?”
“去救蘿卜!”
“出了事要去撈人了,你早乾什麼去了!你不知道出了雲歸山就不是我們的地盤?誰讓你安排他們進入官道繼續暗中護送?!”
蕭鳴轉過身,
“我以為喬裝普通路人,見那丫頭入城就折返,便不會有事……”
“你以為?”
蕭鴻冷哼,“你個兔崽子這麼多年連山都沒下過,山下的情況你知道多少?!你以為?你是拿寨中弟兄的命去賭你的以為!”
“是我不願意下山的麼!不是您在山腳下給我劃了個圈?!”
“所以你就給我紙上談兵,擅作主張?用弟兄們的命來為你的無知,自大和狂妄付出代價?!”
“……”
十七歲的少年,俊朗的麵孔煞白……
“洪城那姓蒙的,自打上任以來,一雙狗眼便盯著老子的山頭不放!若不是和瞿寧王的約法三章在前,你當那狗東西會放任一個匪窩在他眼前?!隻要有機會,他就會砍下老子的頭送往朝廷邀功!”
蕭鴻憤怒的斥責讓向來疼愛蕭鳴的長老們也都不敢吱聲。
“因為你的冒失,讓我們損失了三個弟兄!而你卻仍不知厲害!是還想讓多少弟兄為了你的意氣和莽撞送命?!”
“……”
“弟兄們喊你一聲少當家,聽你的差遣,那是把命交到你手上!你可知‘少當家’這三個字的份量!你可當得起‘少當家’之名!”
溫丹心見蕭鴻吼的麵紅耳赤,忙順了順他的背,她看向蕭鳴,沉聲道,
“還不和你爹認錯?”
“……我沒有要弟兄們一起去,一人做事一人當,小蘿卜,我會一個人去救!”
“混賬!”蕭鳴氣急,拿起桌上的茶碗就砸了過去,蕭鳴也不閃,茶碗砸在他身上後碎在地上!
“老子不知道你蕭鳴竟有這麼大的本事,能隻身一人從洪城縣衙的地牢裡救個死刑犯?還是能一個人去劫法場?!”
“那您說該怎麼辦!難道放任白蘿卜被砍頭?!”
“當初老子和瞿寧王約法三章,凡踏入城中的山匪,隨他們處置,砍頭也好五馬分屍也好,不得有怨言!這才有雲歸山這幾年的安生日子!”
“安生日子?”
蕭鳴輕哼一聲,他眼裡布著血絲,眸中似燃著火焰,
“那人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和我念叨,燕州雲歸山,英雄好漢無數,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盛世作匪,亂世為俠!無懼惡名,亦無懼英名!”
溫丹心心頭一緊,她忙擔憂的看向蕭鴻,果然,蕭鴻的臉色比剛才更為陰沉!
“可如今的雲歸山不過一隻巨大的鐵籠,籠著一群困獸!一群被所謂的安生日子磨掉了尖利爪牙的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