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相府四姑娘在洞房花燭夜被一賊人刺殺,香消玉殞的傳聞便飛滿了巽京的大街小巷。
將軍府的府兵挨家挨戶的搜捕賊人,卻無果。
而此刻的慕容將軍府,大門上還掛著大紅燈籠,滿堂的紅色花團,用金粉描的“囍”字依舊明晃晃,朱紫色的地毯從門外一直延伸到婚房……
昨日轟動和盛大的喜慶,此刻看來如一場鬨劇。
葉府的馬車停在了慕容府的門前,嶽青嬛從馬車上下來時,身子都站不穩,滿臉老態,再無昨日半點紅光。
“娘,彆著急,我攙著您。”
扶著她的是葉府的長媳薑尋,嶽青嬛拍了拍薑尋的手。
幾人匆匆進了慕容府。
大廳裡,月桃和星鬆跪坐在地上,一直哭,兩個人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大。
“彆哭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說清楚啊!”
嶽青嬛急的是直拍桌子。
“老夫人,我們進屋的時候,四姑娘的胸口就已經刺著金釵,那根金釵是早晨梳妝時她自己選的,她說少將軍一定會喜歡的,嗚嗚嗚……”
“綰綰……綰綰……”
嶽青嬛捶著自己的胸口,“你,你怎麼這麼狠心……你怎麼能對娘這麼狠心……啊……”
端莊高貴的婦人,體麵了半輩子,此刻卻再顧不及形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你們的意思是……她是自戕……”
“老爺,月桃進去的時候,姑娘就隻剩一口氣了,她還跟我說對不起,說要幫我找個好人家……嗚嗚嗚……姑娘……”
“那賊人呢!你們從頭到尾都未提及那帶走楚綰的賊人!”
慕容烈情緒激動,“你們說她自戕,可楚綰嫁我明明是心甘情願,她為何要自戕!你們是不是在維護那賊人!”
這麼大的罪名扣下來,月桃和星鬆也都慌了神,
“姑爺,這怎麼可能呢……我們一直都是向著姑爺您的呀!”
“嶽父大人,嶽母大人,要說楚綰自戕,無論如何我都是不信的,昨夜府裡的總管親耳聽那賊人說什麼壓寨夫人,又提及要為雲歸山那些亂黨報仇!”
“那賊人定是雲歸山的亂黨餘孽!”
葉楚綰的再一次生死不明,不知所蹤,讓慕容烈痛苦不堪,而“雲歸山”這久違的三個字更是刺激他的神經,讓他瀕臨崩潰。
葉楚豐深吸一口氣,走到慕容烈跟前,
“楚綰是在你府上被人擄走的,本該由你把她找回來。”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
慕容烈話沒有說完就被葉楚豐打住,
“可介於你與綰綰雖拜了堂,卻並未行周公之禮,所以不管綰綰是生是死,禮未成,綰綰依舊是我葉府的姑娘。葉府自會尋她,就請慕容府不要再介入了。”
“大哥……?”
慕容烈錯愕的看著他,就連葉明世也有些不解的看向兒子。
葉楚豐往慕容烈跟前又湊了一步,壓低了聲音,有些艱難的出聲,
“其實你我都知道,綰綰的心魂,早就落在了雲歸山……僥幸勉強的結果,如今你我也都看到了,還不夠慘痛麼?”
“大哥……可我從未強迫過楚綰啊,我……”
“放過綰綰吧……”
葉楚豐淡淡道,那通紅的眼裡蓄著他的悔恨。
他讓月桃和星鬆起來,“去把綰綰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