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鴻看著蕭鳴呆呆的望著月亮，一時間心下也是思緒萬千。
目光再轉向月光灑落的墓碑上，阿戚，鳴兒是真的長大了……
他起身，哪知酒勁上來，身子一晃，要不是蕭鳴及時扶了一下，倒是要摔的難看了。
“您慢點兒，是要回屋休息了？”
“夠晚了，回吧。”
蕭鳴應了聲，簡單收拾了一下墓碑跟前亂七八糟的東西，便攙扶著醉意不淺的蕭鴻往山下走。
蕭鴻打著蕭鳴的肩膀，醉醺醺道，
“這沈家的二姑娘是哪哪都好，這相貌好，個頭也高，長得更是在雲歸山找不出一個能出其右者，可是呢，就有一點不好。”
蕭鳴揚了揚眉，還是第一次聽蕭鴻提及沈思瑤不好的地方。
蕭鴻和沈珣是生死之交，他剛來到雲歸山的時候，便知道蕭鴻把那沈思瑤是當成親閨女一樣的疼愛。
這麼多年了，一心想著能成他們倆的婚事，從來沒說過沈思瑤一個字的不好。
“心思不夠細膩。她啊，不懂你。”
“……”
“雖說現在你們都長大了，那丫頭來的也少了，尤其去年被你拒絕了一回，這一整年我都沒見到過那丫頭。但以前，你們經常在一起玩。可青梅竹馬，相熟已久，她卻從沒真正了解過你，還不如今日被你趕下山的那個其貌不揚的姑娘。”
“那姑娘不過與你相處數日，便能思你所思，想你所想……”
這便是蕭鳴不解的地方，為何她能這般了解自己，為何她替自己寫給老爹的信箋，仿若剖開了他的胸膛，仔細的瞧過他的心一樣，又為何她可以仿自己的字跡仿的那麼像……
“你是不是嫌棄那姑娘……生的不好看？”
蕭鴻打了個酒嗝，嘿嘿的笑了兩聲。
“她……沒有生的不好看。”
蕭鳴淡淡道。
“嗯？”蕭鴻手臂一收，“這還沒有不好看？情人眼裡出西施？”
“老爹……”
蕭鳴無語，不過老爹會這麼認為也是理所當然，畢竟老爹不曾像他那樣近距離的打量過她。
她的五官生的格外精致，臉上那片青疤一點一點的褪掉，營養跟上以後，原先瘦到脫相的的麵孔也飽滿起來。
蕭鳴從未覺得她真的醜過……
“鳴兒，一個男人這一輩子能遇上一個懂自己的女子，實在是一件太需要運氣的事。”
蕭鳴抿了下唇，思量著蕭鴻的話的同時也有些驚訝，
“老爹，如果我真喜歡她，你不介意她醜？不介意她來路不明？”
“相貌從來都不是女子最重要的東西。至於來曆，總會查清楚的不是麼？可一時衝動錯過了，那時候再後悔……可就什麼都挽回不了的。”
從前，蕭鴻的話，蕭鳴多半是聽不進的，許是今夜父子倆交心以後，對於蕭鴻的老生常談，蕭鳴竟也聽了進去，並且聽得心口一緊一緊的……
算算時辰，就算她有腿傷，這個點，也應該已經下了山，他還派了兩個弟兄暗中保護，下山後便備了馬車，可以護送她們一路進城。
罷了……
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哪有心思在女孩兒身上——
“咻——！”
突地，一簇信號衝向夜空，蕭鳴身體一僵。
這是他給護人下山弟兄的信號彈，這個方向是——裘家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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