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內心深處並非不疼愛兒子,也隻是被一時的憤怒衝昏了頭。
楚宴是他親眼看著長大成人的,深知這孩子最值得信賴。
他眼圈泛紅,說“阿宴,那個不孝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了吧。”
楚宴擺擺手,示意郭助理“將蘇叔叔他們先送回去休息吧。”
送走了兩位老人,楚宴折返回道觀。
此時,蘇離然已從方才的混亂中恢複過來,整理好了情緒,正忙活著收拾地上的雜亂。
楚斯言也在一旁幫忙打掃,沒有絲毫富家少爺的嬌慣氣息。
“你何時到的?”楚宴問楚斯言。
楚斯言那張漂亮的娃娃臉上掛著乖巧討喜的笑容“我帶了好酒過來找二哥聊天呢。”
接著他又問楚宴“這麼晚了,怎麼哥你還上來了?”
“找蘇道長請教點情感上的問題。”楚宴走到蘇離然身旁,幫他整理好地上的雜物,全然不顧他的狼狽。
蘇離然嗚地一下哭出了聲,“我的情路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啥好糾結的,你這不是明擺著給我添堵嘛!”
他哭得毫無男子漢的氣概,哪還有半點道長應該有的風範。
“酒呢?”楚宴轉向堂弟問道。
楚斯言連忙將帶來的好酒提了上來,“珍藏了14年的哦!”
楚宴坐到雜物堆旁,讓楚斯言開酒,隨後倒了個三小杯,又問蘇離然“你們修行之人能喝酒不?”
蘇離然抹了抹眼淚,答道“酒能使人失去理智,佛門戒之;酒也能滋養精神,仙家飲之。所以你到底懂不懂這些道理?”
“不懂,”楚宴麵無表情,“所以,喝不喝?”
“喝。”蘇離然有些無奈地坐下,一頭亂發,像是修行時走火入魔的模樣,顯得頗為可憐。
一杯酒下了肚,蘇離然仿佛重獲新生,對楚斯言說“小老三,你的酒可不能白喝啊。”
因為年齡最小,蘇離然經常這樣稱呼楚斯言。
楚斯言笑眯眯地回應“本打算找二哥打聽一點事兒,不過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接著,他一臉好奇地看著楚宴“哥,你有啥感情上的問題要找二哥商量?說來聽聽唄?”
楚宴披著一件黑色的襯衫,袖子隨性地卷到手肘,手腕上那塊市麵上難尋的名表顯露無疑,顯然他是剛從某個正經活動抽身出來的。
平日裡,他對那種推杯換盞的宴會就沒啥好感,更彆說那些虛情假意的應酬了,所以他很少涉足這類正式的場合。
能讓楚宴如此正兒八經打扮出席的地方,按道理講,楚斯言也該心裡有數。
見哥哥沒理自己,楚斯言一屁股盤腿坐在楚宴旁邊,直接了當地問“哥,所以你今晚跑哪兒浪去了?”
“這還用猜?肯定是去追你未來嫂子了唄。”
蘇離然瞅了眼一臉冷漠的楚宴,不負責任地瞎猜起來。
楚斯言瞪大了杏仁眼,驚訝道“未來嫂子?!我哥談戀愛了?”
“還差一點,”楚宴端起了酒杯,姿態從容地抿了口,淡淡地說,“但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