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希不自覺地摸著肚子,又問了醫生“人流跟藥流……哪種對身體傷害小一點?”
“最不傷身體的就是不懷孕,”醫生瞪了她眼,“不想生,當初為什麼不做防護措施?”
每天麵對這些情況,醫生免不了帶上了點個人情緒,語氣陰陽怪氣地說“現在的這些年輕人,開心時隻想著享受,完全不顧後果。結果懷孕了,又開始擔心身體受損。早乾啥去了呢?”
“注意你作為醫生的態度。”楚宴站到金玉希背後,臉上冷若寒冰。
“作為醫生,無論病人如何選擇,都該理性應對,而不是責備或者探聽病人的私生活。”
醫生的態度轉變太過明顯,仿佛金玉希要是選擇留下孩子,就成了順應國家號召的偉大母親。
要是選擇流產,就成了自私自利、隻圖自己快活的惡女。
真是荒謬至極。
“這孩子,不管我們要還是不要,應該都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的妻子。”楚宴拉起金玉希的手,“走吧。”
金玉希懵懵懂懂地跟著楚宴,出了診室這才恍然察覺到他正拽著自己的手臂。
“你手……”金玉希皺眉,“快放開!”
楚宴仿若未聞,直到將她帶回病房這才鬆開手,隨即轉身關上門。
“不疼嗎?”金玉希看著染血的紗布,這下是真的惱了。
但楚宴似乎比她還生氣。
“你在想什麼?”楚宴立於她的麵前,高高在上地盯著她,氣勢逼人。
金玉希知道他問的是關於這個孩子的事。
“還能想什麼?”金玉希不假思索地說,“當然不要。”
說這話的一刹那,她肚子竟突然抽痛了一下,回想起來,這段時間這種輕微的緊繃感時常出現,有時就像是月經快來的感覺,並且總覺得很困,甚至站著都可以睡著。
可她並沒放在心上。
醫生問她為何不做防範。
她回想了下,倒不是沒想做,隻是那晚在帳篷裡條件不允許,本打算第二天吃的避孕藥,結果被向綰綰跟周言珩那對混蛋氣得夠嗆,接著就發起了高燒,燒得暈乎乎的。
再後來想起來已經晚了。
她的月經周期還算規律,按道理來說上和楚宴那晚是在安全期。
現實證明,理論不過是空談。
還好,楚宴不知道那晚帳篷裡麵的人是她。
這麼一想……他可能誤會了孩子是周言珩的吧?
金玉希暗自鬆了口氣,這樣也好,省得再有糾葛。
就算已經做了選擇,金玉希還是下意識想聽聽楚宴的意見。
“假設……我隻是說假設啊,“金玉希眼神誠懇地望著那男人說,“要是有個女人悄悄給你生了孩子,你會怎麼辦?“
“我不會叫這種假設的情況有機會出現。“楚宴麵無表情,語氣冰冷。
金玉希又問“要是這事兒已經成了事實呢?你發現有人懷著你的孩子,那你會怎麼處理?“
楚宴望著一臉認真的金玉希,他本就不怎麼陽光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她的小腦袋瓜裡究竟在琢磨些什麼?
她該不會是打算瞞著周言珩生孩子吧?
這樣的事絕不能有!
一想到個糊塗的女人可能會給周言珩生孩子,楚宴就覺得胸口發悶。
如果法律允許的話,他此刻就想讓周言珩從這世上消失。
同時,心裡更多的是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