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癡狂、貪念皺起和涼水兜頭、嫉妒入骨,也不過就是眨眼間的事。
進忠胸腔裡湧起無數歹毒的念頭,又在嬿婉再次撫摸他喉結的時候,本該死掉的熱血,眨眼間再次沸騰。
他直勾勾盯著床上矜貴慵懶的女子,恨不得張開雙手,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可他不敢。
他怕。
他也舍不得。
嬿婉摩挲了兩下,就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手。
這男人一身腱子肉,皮膚卻白皙又細嫩,才不過摩挲了兩下,竟然就紅了,再重點兒,該讓人看出不妥來了。
進忠心裡湧動著各種告誡自己的話,手卻有他自己的想法,仿佛被逗弄太過,再也不受掌控那般,緊緊抓住了嬿婉縮回去的小手。
他直勾勾盯著她“令主兒還真是情深義重,為了舊人,這般屈尊降貴,竟願意給奴才甜頭吃。”
隻是,隻這點兒怎麼夠?
他思索著措辭,克製不住貪念地想要討要更多的甜頭,卻在下一刻呆滯了雙眼。
嬿婉扯了他一把,他心神不穩地被扯到了床榻上,因為一隻手被她拉著,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裡。
嬿婉的呼吸就在他的耳側,明明人就近在咫尺,卻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嬿婉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有些羞惱“你不願意?”
進忠眼底戾氣湧動,為了淩雲徹,她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竟讓他……讓他這樣輕薄於她!
他嫉妒得麵目全非。
嬿婉這會兒是真惱了“不願意算了,起開,回你的慎行司做事去吧!”
她忍著羞澀請他給自己按一按,身上實在是酸疼得厲害,他竟不肯,還杵在這兒,像是要等她說祈求的話,又像是介意她剛剛伺候過皇上。
吃淩雲徹的醋也就罷了,吃皇帝的乾什麼?都是伺候皇帝討生活的活計罷了,她拖著病體,不敢耽擱地承歡,難道真的就很開心嗎?他若真心疼她,怎麼舍得計較這些?!
她不高興,又是對著他,情緒就上了眼睛。
進忠被推了一把,見她眼圈泛紅,心都要被揪碎了“令主兒彆氣,您不舍得淩雲徹,奴才不動他就是了,左右也不過就是怕他擋了您的青雲路,您不高興,奴才不做什麼也就是了。”
嬿婉怒道“本宮與你說那個,你與本宮提那蠢貨做什麼?顧左右而言他,快走吧你!”
進忠終於後知後覺自己鬨了誤會,一張俊臉笑得格外不要錢“瞧您怎麼還真氣了,隻要您開口,讓奴才做什麼都成~~”
那殷切哄人,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樣兒,讓嬿婉破涕為笑“你,你跟我說實話,介不介意我伺候皇上?”
進忠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擦眼淚“不過都是求生的手段,咱們這樣的人,在那些貴人眼中,何嘗算條人命?您想高高兒地活著能有什麼不對?
奴才就是再糊塗,也不至於吃這個醋。總不能奴才一輩子伺候人,幫了您一次,就理直氣壯地要求您停住往上爬的腳步吧?”
嬿婉怔忪地望著他“進忠……”這樣的你,我為什麼當初隻一心想著要殺你呢?
進忠實在舍不得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好令主兒,您這到底是怎麼了?太醫可是說了,您要想活得長久,就務必得高高興興的。”
嬿婉撇開臉,把眼淚蹭在枕頭上“我身上酸疼得厲害,你給我好好揉揉。”
進忠眼底黑漆漆地望著她的背影,什麼也沒說,低笑出聲“奴才一定好好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