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麵容平靜地望著豆蔻,是實打實地安慰,也是實打實地恐嚇。
他麵上的表情,溫柔得像是已經被豆蔻吸引了,生出了百轉柔腸。
可他手裡的刀,卻冷得讓豆蔻覺得,他能馬上就開始剝她的皮。
豆蔻渾身僵硬,直到被他的刀尖碰到了額角“啊啊啊!彆殺我彆殺我!嗚嗚嗚……”
進忠皺眉“噓。”
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送豆蔻姑娘上船的人,難道沒有告訴過你,若是禦前失儀,驚擾了皇上和諸位貴人,是能誅九族的?”
他輕笑一聲“姑娘放心,即便你是的孤兒,朝廷也能替你找到父母親族,讓你九族在下麵團聚。”
豆蔻“……”
她實在是害怕,太害怕了“我隻是聽人說我跟如今最得寵的令嬪娘娘長得有些像,因此上船來博富貴的,求求貴人放了我吧!”
進忠看向進守“記下來。”
進守肅著臉點點頭,他可太清楚他家忠哥今天這個表情了,這叫豆蔻的還真是特彆,能從那麼多歌女中脫穎而出,精準地惹瘋了他家忠哥。
進忠淡淡道“何豆蔻,你何家早就沒落,如今家中就隻有一個老娘和弟弟,我沒說錯吧?”
豆蔻瞪圓了眼睛,見鬼似地看著他。
進忠繼續說道“你自小便極有跳舞的天賦,是當地最好舞蹈女師父,上次咱們再碼頭小鎮碰上,是當地最富足的王家請了你,讓你上船獻藝,並且承諾你,若你能得寵,就讓你老娘和弟弟一生富貴。
隻是王家與你商議好沒多久,你還在訓練王家給你找的舞伴,就忽然得到傳信,王家改了合作的內容,叫你去鎮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
你演得很不錯,隻是可惜,救你的是兩個女子,也不願意讓你跟著,你怕真的被送去改成奴籍,便匆匆走了,後來還跟王家大吵一架,被逼得帶著老娘和弟弟離開了州府。”
他黑漆漆的眼珠,仿佛能夠看進她眼底深處“所以,你後來又遇上了誰?是誰把你送上船的?”
豆蔻已經抖得跟篩糠似的“我是被逼的!他們抓了我娘和弟弟,承諾我,若我能得寵……”
進忠打斷她“豆蔻姑娘可能對我有誤會。”
豆蔻“?”
進忠輕笑了一聲,忽然拿起一根軟木棍塞進她嘴裡,然後一刀削在了她的手背上。
“唔嗯嗯嗯!!!”
淒厲的慘叫聲被木棍阻擋,含混,卻淒厲。
豆蔻目眥欲裂地看著她手背上的傷口,那傷口恰到好處的隻削掉了皮,精準地露出裡麵的血肉和筋骨。
進忠溫柔地拿著染血的刀,用刀尖再次撥開她散落的發絲,輕聲道“我從不說謊嚇人,而是真的認真學習過剝皮的手段。”
他將刀刃上的血,慢條斯理地擦在她肩頭的衣服上“豆蔻姑娘為了老娘和弟弟嘴硬,我自然能夠理解。
但,我得告訴你,你這次,活不了了,威脅你的那個人一向心狠手辣,做事乾淨利落不留隱患,你老娘和弟弟,這會兒恐怕骨頭裡都已經生了蟲子了。”
豆蔻疼得連耳朵聽見的都是模糊的,哪怕進忠拿走了她嘴裡的木頭,她也照舊一言不發。
進忠也不著急,仍舊溫聲笑著“你看,你已經初嘗了我的手藝,又已經注定了要死下去一家團聚,你現在唯一能選的,就是自己好看的下去見你老娘和弟弟,又或者……”
他拿刀尖子比劃了一下她的輪廓“又或者,被我扒了皮,麵目全非地下去。”
豆蔻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怨恨地看向他“如此陰毒!你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