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劍尖迅速往前。
就在劍頭正要刺進夜伶眉心的時候，夜伶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聲音裡透著無儘的頹然。
“師父，你真的要殺了我嗎？”
他抬頭望著她，清秀的臉龐好看極了，那雙明亮的眼睛透著失望、黯然和無辜。
他就像是一隻被人丟棄的小狼似的，看著竟有幾分可憐。
“難道，你就真的一點情分都不講了嗎？
我可是為了你才放棄一切，經曆千辛萬苦來到這個世界，成為了一隻吸人血的僵屍。
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可你呢，你”
“彆說愛我！”
沈初瑾厲聲打斷了他。
“你那是愛嗎？如果愛我就是打亂我的平靜生活、囚禁我、廢掉我的修為、毀我筋脈，讓我像個廢人一樣活著的話，對不起，我承受不起你的這份愛！
還有，你說你為了我才放棄一切來到這個世界，你覺得，那是我想要的嗎？我為什麼要被迫接受你的這份愛？
你這不是愛，而是自己的執念。
你打著愛的幌子，做的全是傷害我的事。
夜伶，愛人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時熠那樣嗎？”
“沒錯，他可以為了救我不顧自己安危，可你嘴上說著愛我，卻想要傷我，這就是區彆。”
聞言，夜伶眸光一顫，像是想明白了什麼。
他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好，我知道了，你要殺便殺吧。”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身上戾氣全數消失，有一種蒼涼的感覺。
看著這個模樣的夜伶，沈初瑾微微擰了擰眉。
她眸中的情緒很複雜。
她的眼前浮現出了前世，一人一狼相處時的愉快、愜意時光。
也想到了夜伶跟在她身邊，一口一個姐姐喊時的純淨模樣。
還有他凶相畢露，殘忍咬斷無辜之人脖頸的血腥場麵。
她舉起金錢劍，微微歎了口氣。
如果你沒有害死那麼多人該多好。
如果你的性子不是那麼殘暴該多好。
如果你沒有喜歡上我該多好。
“咻咻咻！”
沈初瑾剛要提劍刺去，數道利箭聲就從四麵八方傳來。
無數綁著符紙的箭頭穿過密林朝著沈初瑾猛射而來，速度極快。
沈初瑾立馬揮劍將那些箭頭揮開。
“師父小心！”
夜伶被聲音驚醒，見一個箭頭就要打中沈初瑾後背，他急忙一躍而起，擋在了沈初瑾的身後。
箭頭瞬間沒入了他的眉心。
沈初瑾驚訝回頭，就見夜伶衝她露出了最後一抹笑。
“師父，時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說完後，他就倒在地上，徹底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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