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爺子沒有說得很直白。
但沈初瑾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她和時熠並沒有圓房,要是時熠真醒不過來,那她可以解除婚約,重新找一個。
可是
她認定了一個人,就不可能改變。
一開始,她和時熠領結婚證,不過就是為了與他綁定姻緣線,保住自己的性命。
後來,她知道了時熠的心意,也逐漸習慣了他在自己身邊。
再往後,她也慢慢發現了自己的內心。
所以,她和時熠正式結婚,不是因為其它,而是因為和她結婚的人是時熠而已。
要不是時熠,估計她連結婚的想法都不會有。
自然也不能再找一個。
如果時熠真醒不過來,那她一個人過就好。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開口。
“外公,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惜才也是真心疼我,所以才不願意讓我冒險,但是除了時熠我誰也不要,而且這件事還真隻能由我來。”
“瑾丫頭,你”
“外公,您彆急,聽我說完。
首先,我已經嫁給時熠了,夫妻本是一體,那麼救他也是應該的。
另外,古籍上的方法本就不容易成功,所以布陣之人的術法越高越好,這樣才能提高時熠醒來的概率。
還有,就算最後沒有成功,我的修為被廢,筋脈碎了,那還可以有補救的機會,我也能慢慢重新修煉。
但是您年事已高,要是有個閃失,那就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所以這件事,讓我來是最合適的。”
老爺子輕歎一口氣,“瑾丫頭,我知道你是擔心最後不成功我會承受不住就這樣去了,但是我本就活得差不多了,就算那樣,我也無憾了。”
“那您又想過雲媽媽嗎?您忍心看著她在失去兒子的同時,還失去您嗎?”
沈初瑾的話,讓雲老爺子沉默了。
沈初瑾又接著說,“其實,不用這麼悲觀,我覺得還是很有可能成功的,外公您放心,我有九成的把握。”
“好吧,你的術法如今確實在我之上,由你來施法,效果的確會更好。不過你先彆急,古籍上說昏迷不到半年時熠都不會有事,這個期間他還有隨時醒來的可能,半年到了,他要是還沒醒,才會處於永久醒不過來的危險中,到時候才需要用到陣法。”
“嗯,”沈初瑾應了一聲,“現在距離半年還有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內我不會動手,不過也需要做兩手準備。用這半個月的時間找到那九名至剛至陽之人,和施陣的地點,如若半個月後時熠還未醒來,便可及時布陣施救。”
“那找這幾人就交給外公吧。”
“好的。”
掛了電話後,沈初瑾仔細研究著古籍上畫出的幾張符篆。
這都是大陣需要用到的。
她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著的時熠,拿出黃符、朱砂和毛筆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開始學著畫。
這幾張符篆她隻見過其中一張,那就是引魂符。
另外幾張她卻從未見過。
她一筆一劃勾勒著,不厭其煩,不斷嘗試。
也不知道畫了多久,最後,總算是畫成功了。
她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打了個哈欠就躺到時熠旁邊的床上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時曉菲就興衝衝地跑了進來。
“嫂子我來啦!”
她提著早飯滿臉笑意。
“戀愛了?”
沈初瑾抬了抬眸,眸間閃過一抹打趣。
時曉菲頓時羞紅了臉。
她趕忙轉移話題,“嫂子,我哥這裡有我,你快把早飯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