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念著瞳榆,可嘴上卻道“是她不檢點,整天和彆的男人鬼混。”
陸屹洲恨鐵不成鋼,這個弟弟真是愚蠢而不自知。
“到底是誰不檢點?陸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瞳榆從十七歲就和你訂了婚,她受了多少白眼排擠你知道嗎?”
陸屹洲是真覺得對不起瞳榆,被當眾退婚,她以後在京都寸步難行。
陸昀禮倏然抬眼,“她能受什麼白眼排擠?宋家攀上陸家偷著樂吧。”
陸屹洲揉揉眉心,忙了一天卻還要麵對蠢貨。
不如像祁哥說的那樣,一槍崩了算了。
陸老太太瘦骨嶙峋,蜷縮在輪椅上被推出來。
顫巍巍的手指著她,字字淒厲“是你!是你三年前就和宋清姿有染!孽障!”
老太太眼裡淚花閃爍,悔自己為什麼現在才知道,一想到瞳榆被眾人嘲笑奚落,就心如刀絞。
是她,親手把這孩子往火坑裡推啊。
陸昀禮被說的心虛,他確實在三年前宋清姿回到宋家就和她……
見慣了京都的玫瑰芍藥,突然接觸鄉下的小白花,尤其這白花還有很多驚喜。
原本陸昀禮一直認同自己的眼光,可現在,他竟滿心滿眼都是瞳榆受傷的樣子……
老太太看透一切的目光盯著他,字字誅心“你忘了,當年,是怎麼求我的嗎?”
老太太當年去寒山寺祈福,後山養的狼狗突然瘋狂,追著她小腿就一陣嚎咬,是瞳榆不顧危險拿著棍子連踢帶踹的才將人救出來,老太太小腿被活生生咬下一大塊肉,血流不止,受驚過度發起了高燒,可寒山寺在山頂,又突逢暴雨,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送去了醫院。
瞳榆受傷在醫院門口就暈了,正好被趕來的陸昀禮抱上了樓,他比瞳榆大一歲,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原本就是普通的友情……
可十七歲,正是輕竇初開的年紀,又醫院經常幫她補習功課,陸昀禮喜歡上了瞳榆。
臨出院時主動向老太太求婚約,宋家攀上陸家簡直求之不得,當即一拍手,給兩人訂下了婚。
陸昀禮也想到了當年的事,酒意上頭,有些迷茫。
究竟是怎麼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當年那個喊他學長的人去哪了。
老太太越看他這樣越氣,臉皮顫抖“你遲早會後悔的!”
陸屹洲忙讓傭人推著人上樓,溫聲安撫“奶奶您好好休息,這件事我會處理。”
老太太應了聲,心裡感歎,不是親自挑的,血脈果然不行。
陸屹洲是已故先夫人生的孩子,而陸昀禮則是陸老爺再婚生的孩子。
電梯門關上,陸屹洲扭了扭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提溜起陸昀禮就往死裡揍,拳拳到肉,那砰砰的悶聲嚇得傭人腿軟。
最後,陸昀禮躺在地上連個人樣都沒有。
陸屹洲理了理淩亂地袖口,眉尾鋒利,上位者深沉濃厚的壓力不怒自威。
“長兄如父,我會收回你陸氏五成的股份給瞳榆,駁回你去總公司發展的決定。”
陸昀禮狼狽的倒在地上,被揍的話都說不出來。
但猩紅的雙眼和緊握的拳頭都在訴說著他的不甘。
祁家書房
祁鉞坐在辦公桌前,麵前的大屏幕上正在進行一場跨國會議。
他淡色的唇微啟,流利的語從口中溢出,嗓音優雅而動聽。
桌麵上放著一杯紅酒,色澤豔紅。
瞳榆做夢了,夢裡許許多多的念經聲繞著她,她崩潰的不停跑。
嘴裡嚷嚷“我不出家,我不出家,我不出家啊啊啊!”
突然,無數個聲音叫住她“你為什麼不出家,你為什麼不出家,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瞳榆崩潰,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跑,暗罵誰在誦經呢,吵死了。
雙腿使勁一蹬,人在沙發上醒了。
茶幾也被暴力的踢翻,水杯花瓶紛紛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