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說話的機會,索耶就像是被打開的機關,瘋狂掙紮著,尖銳嗓門滿屋嘶吼。
仄而勒恪微微皺眉,等到聲音停歇後才開口“叫夠了?”
“咳咳……”索耶輕咳,嘶啞著低聲“哥哥,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仄而勒恪移開視線,“師父和璿的遺體在哪?”
索耶突然癲狂大笑,一改剛剛的可憐,銀發流瀉。
“哈哈哈哈!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殺了我,讓他們的遺體毀滅,殺了我吧…哈……”
仄而勒恪攥了攥手心。
他已經二十多年沒見過師父了。
他老人家去世時,他在被無數人追殺,在被全國咒罵,在老和尚的寺廟裡養傷。
怕他接受不了,老和尚是在他病情好轉三個月後說的,那時師父已經去世一年了。
索耶幽冷嗓音在背後響起“你很稀罕那個小徒弟嗎,你敢動我嗎,引來所有人。”
仄而勒恪身形微僵。
這才是他最忌憚的,忌憚到二十年不敢去f國,到處拉幫結派。
師父說,他是天賦型選手,生來就該繼承衣缽。
二十歲那年,他超越了師父,眾人震驚。
後來…一個又一個的精神病患者被他治愈,一堂講座人山人海,開導數萬人。
過分招搖的後果就是,他被資本盯上了。
這些人不隻是f國,是世界各地的人。
他們強勢而來,拿出最豐厚的資金,最先進的科學技術,要求他奉獻自己。
掛鉤,成為他們的人。
出書,為他們所看。
貢獻大腦,為他們研究。
仄而勒恪全部拒絕,狠狠不屑,鄙夷他們的庸俗心機,繼續當救世濟人的神主。
可他不知道,資本找到了索耶。
得不到就毀掉,不加入就弄死,反正也沒什麼利益,與其讓你壯大威脅我們,不如扼殺在搖籃。
他們選其次,捧上了索耶。
為他弄噱頭引起關注,治療精神病人,提前打稿子開講座。
顛倒黑白,策劃了那場事件。
讓眾人親眼看到,仄而勒恪在殺人,佛子般救贖世人的神主在殺人。
說他是邪教之子!是惡魔!是連天使都束手無策的惡魔!!是連死神都忌憚的惡魔!!!
當索耶聖潔白袍,銀發披散,眸子悲憫站在台上時……
天使與惡魔之名,由此而生。
仄而勒恪嘶吼,憤怒,他無論如何解釋都洗不掉潑滿全身的黑水。
漸漸的,他的催眠到達了不可控的程度。
一眼索命,凝視極終結。
師父勸他回來。
仄而勒恪眼裡迷茫,“師父,為什麼呢,僅僅靠肉眼,他們就能否定,師父,他們沒有心嗎?
“何況在之前,我根本沒做壞事。”
暴風雪終將來臨,斬草要除根,仄而勒恪不死,資本難眠。
那一晚,不知有多少雇傭兵前往紅峽穀。
成百的死士更是不提。
你再厲害又如何?有本事你就殺上千人。
仄而勒恪自嘲。
還真是要好好謝謝他這好師弟。
主動提出用自家的規則處死他,活人封進棺材。
百密一疏。
仄而勒恪怕的不是索耶,是捧起索耶的那些資本。
他們……可都還在呢。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家族發展越來越強,地位越來越高。
這裡,才是要用到沈家和祁家的時候。
仄而勒恪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