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說清楚再抓人也不慌！”瞎狗子被反剪雙手，還是要申辯一下的。
梅川耐依擋在他身前，衝著石閣勤壽皺眉問道:“石閣大佐，他到底犯了什麼罪？能不能說清楚？”
石閣勤壽對她還是挺客氣的:“夏會長昨天晚上暗殺了我們的皇協軍總司令，我們要帶他回去調查！”
瞎狗子努力申辯起來:“不可能，我昨天在警察局打了一夜的麻將，不信的話，可以問他們局長！”
石大奮跳出來指著瞎狗子大叫:“就是他，哄騙我們去抓李司令，然後又讓我們帶到城外把人槍殺了！我兄弟朱尚樹還送了命！”
瞎狗子大叫:“胡扯！司令部裡都是皇軍的人在守衛，沒有特高課的搜查令，誰敢進去抓人！”
“搜查令，有的！”石大奮趕緊接上話，“就是夏會長給我們的！他把我們都給騙了！”
沒想到，這個高麗小夥子還不傻，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跑去特高課和憲兵隊告狀去了。
瞎狗子哈哈大笑:“你個小東西，不就是不讓你當隊長麼，至於給我潑臟水呢？李司令跟我的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去殺他？”
石大奮提高了嗓門:“是皇軍要殺李司令的，你又派我們去的，給我們的槍還打不死人！”
瞎狗子瞪眼問他:“這麼說，你們沒殺的了李司令？讓人跑了不成？”
石大奮委屈地說:“車夫是他們的人，是個高手，我們打不過他，人就跑了！”
“廢物！”瞎狗子掙紮著過去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石閣勤壽湊到瞎狗子耳朵邊低聲歎氣:“你這尾巴留得很不好，駐屯軍司令部那邊還要咱們給個交待呢！”
瞎狗子也低聲回答:“我也沒想到，這兩個玩意居然是一對廢物！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兩個故意放走的。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搜查令，隻是讓他們找機會下手，這家夥明顯在說瞎話呢！”
石閣勤壽將信將疑:“你確定沒騙我？”
瞎狗子反問:“你覺得我有那能耐騙你嗎？我剛製定好行動方案，他們兩個昨天就動手，這不是明顯的問題嗎？咱們去他們兩個宿舍裡搜查一下，看看有啥線索沒有？”
一行人去了偵緝隊，到了專門給高麗人準備的單獨宿舍，這是兩天前才分給他們的，以前都是睡大通鋪。為此兩個人還驕傲的不行。
砸開門鎖，憲兵進去搜查，掀開涼席，一堆花花綠綠的票子映入眼簾，更顯眼的，是枕頭下的兩枚印章。
瞎狗子拿起來印章假裝很認真的分辨起來，又交給石閣勤壽:“看，證據！”
石大奮傻眼了，嚇得跪倒在地努力申辯:“太君，冤枉呀，這是栽贓呀，這錢不是我們的，印章，我也從來沒見過呀！”
瞎狗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指著他責怪起來:“虧我這麼信任你們，你們居然為了錢，殘害了如此重要的人物，居然還敢汙蔑皇軍要啥皇協軍司令，這事要是傳出去，這皇協軍還不亂套了？這徐州一亂，周邊的國軍就會趁勢把徐州搶走，數萬大和勇士豈不是白白傷亡了？”
石閣勤壽心煩意亂，白了瞎狗子一眼，怒氣衝衝地說:“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瞎狗子掏出手槍，拉栓上膛，對著石大奮的腦袋毫不猶豫的開了槍，完事還大聲說道:“石大奮，朱尚樹二人收受敵軍重金，刺殺了我們皇協軍的李黃河司令，還企圖汙蔑徐州駐屯軍殺害盟軍長官，妄圖破壞中日友好大好局麵，已被就地正法！明天就登報聲明！”
石閣勤壽很滿意地點點頭，瞎狗子招呼偵緝隊的人趕緊把屍體拖出去處理了。
又指著床上的那些軍票說:“這起碼有五十萬贓款，晚上，我就派人給石閣大佐送住所裡作為呈堂證供吧！”
石閣勤壽更滿意了，不過還是湊近低聲提醒了一句:“這個不方便攜帶，還是換成輕便一點的吧！”
瞎狗子點頭回了句:明白。
見石閣勤壽帶人要走，瞎狗子趕緊又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挽留:“喝杯茶再走唄！”
作為專業的情報人員，自然知道瞎狗子是有話要說，石閣勤壽也沒有拒絕，隨之到辦公室坐下喝茶。
瞎狗子也沒廢話，直接說了主題:“不知道司令部有沒有確定推薦皇協軍下一任司令，卑職也好提前去替皇軍摸摸底。可不能再出現裡黃河這種情況了，3萬多人的隊伍，可不能亂套呀！”
石閣勤壽故作驚異:“哦？夏會長也關心起這等大事了，那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推薦？”
瞎狗子不能從他的話裡聽出任何真誠的成分，反而是酸味十足。
“沒有沒有，石閣大佐說笑了，我哪裡有那本事喲!隻是有些情況想反映一下。”眼前的日本人不僅僅心狠手辣，而且疑心非常重，說話自然要小心再小心。
本以為日本小夥會很配合地接上話，可這家夥隻是瞪眼等瞎狗子自己往下說，掃興，沒人捧哏。
隻能自己往下演獨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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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李黃河接觸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地提一些手下的不足，比如那個陳軍長跟張軍長，不僅不聽話，還吃空餉，遠不如他的那些老部下服從管教！個人愚見，這兩個人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擔任新的司令。”
“夏會長果然好手段，以退為進，年紀輕輕就有這等心機，不簡單呀不簡單！”石閣勤壽直接看穿了他，冷笑一聲說，“你明明知道華東駐屯軍是不可能重用李黃河的舊部，偏偏還要說這種話。你真正想推薦的人其實就是張陳二人吧？你收了他們多少好處？”
瞎狗子趕緊給他續上茶，故作緊張的回答:“我這點小聰明你麵前果然不夠使!天地良心，以我的職位，怎麼可能接觸到兩個位高權重的軍長呢？就算是能接觸到，人家也不可能給我送錢！我算哪頭蒜呀？”
石閣勤壽搖搖頭，指著他訓斥說:“你很不老實呀，誰不知道你夏會長是南京陳大員的乾兒子，又和梅川將軍關係匪淺，想巴結你的人多著呢！”
瞎狗子反問:“請問石閣大佐，就算我推薦他們，咱們的皇軍會聽我的建議麼？”
石閣勤壽搖頭:“肯定不能！”
“所以嘛！”瞎狗子攤手說，“您可真的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這兩個人中任何一人都不能擔任司令，但是，如果要是讓他們兩人同時擔任，就可以互相製衡，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這兩個人可是死對頭，相當於鷸蚌相爭呀，隻要都想著在皇軍麵前表現，才可以輕鬆拿捏嘛！”
石閣勤壽起身，很不耐煩地回他一句:“乾好你的本職工作，這不是你關心的問題！”
瞎狗子諂笑說:“僅供參考嘛！”
石閣勤壽離開之後，瞎狗子擦著頭上的汗水感歎:這貨真不傻！難纏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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