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梅川回去休息,瞎狗子叫了黃包車拉著胖子去司令部,瘦巴巴的車夫一臉愁容地看著這個乘客,苦哈哈地對瞎狗子說:“弟們,給加倆錢吧!”
“加!必須加?”瞎狗子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我給加雙倍!”
徐州的地形就像一口鍋,四周高,中間低,拉出去一段路,就是一段上河堤的上坡路,車夫腦袋都要頂到地上了,都沒拉上去,眼瞅著車要往下溜,瞎狗子趕緊讓自己的車夫停下幫忙,一個拉,兩個推,總算把胖子給拉上坡了。
車夫不停地喘粗氣,可憐巴巴地說:“大哥,我不行了,這錢,我是沒命掙了!”
楊運通不樂意了,用肥碩的手指著車夫大罵:“你個臭拉車的,怕死彆拉車呀?我們給錢,你就要…”
“砰”…一個爆炸聲響起來,瞎狗子下意識地掏槍出來,結果發現隻是黃包車的輪胎爆了。
車夫坐在地上就哭起來,這可是他養家糊口的家當,一個輪胎可不便宜,按照規矩,客人即便把車輪壓壞了,也是不用賠償的。
瞎狗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掏出票子塞他手裡:“彆嚎了!給徐州爺們丟人,我賠給你!”
車夫馬上擦著鼻子表示感謝:“謝謝老爺!”
一會的功夫,換了三個稱呼了。
得,隻能給楊運通雇個馬車了,這家夥往馬車上一坐,差點把前麵的騾子給吊起來,那一堆肉瞬間就占滿了車鬥。
瞎狗子看他這樣子,免不了一陣嘀咕,就這不太聰明的樣子,咋都不像能力出眾的人,能辦成啥事?莫不是陳競爭派這個貨來湊數的?那孟凡標是啥人?真正的篩子成精,渾身是心眼,至於這楊運通,算了,頂多算是豬學會了直立行走。
到了司令部門口,楊運通的身份就起了作用,衛兵不敢攔他,還給他行持槍禮。
楊運通肯定是跟孟凡標相熟的,他進到司令部裡就開始扯著喉嚨大喊:“周太監,你爹我來看你了!還不出來迎接?”
狗子被驚得一哆嗦:“哇扣!你這麼生猛的麼?直接揭短了!”
楊運通一臉得意:“你不用管了,等會,你就直接找他要人,說點過分的話也不怕,罵他都行,爺們我給你撐著場麵!我就怕他不生氣呢!這人,我他媽的太了解了。”
話音未落,孟凡標苦著臉快步走出來,手裡提著一根馬鞭,指著楊運通氣急敗壞的罵起來:“我就知道,是你這頭豬來了!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孟!”
楊運通一臉無賴的表情,把腦袋往前一伸,直直的就朝孟凡標轉過去:“來來來,你打我一個看看!你本來就不姓孟,吹什麼牛b?我告訴你,老子今天是特派員,不是以前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小馬仔!”
孟凡標被頂的連連後退,手裡的鞭子遲遲不敢落下,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這架勢,這二人關係匪淺,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啥好關係。
“就你這無賴樣,還他媽特派員?從哪個糞堆裡拱出來的?”
楊運通從隨身包裡掏出一張委任狀,直接蓋在孟凡標的臉上:“睜開你的狗眼瞧瞧,仔細地瞧,認真地瞧,你中將又咋的?老子今天吃的就是中將!”
“去你媽的!”孟凡標打開他的手,“這裡沒有你要吃的屎,該乾啥就乾啥去!”
楊運通嗬嗬一笑:“哥們你是不是忘了?這以前,我在中統的時候,你們軍統可沒少給我使絆子,我等這個機會好幾年了,你總算落我手裡了!你現在抓的人,正是我要的人,我今天就要把人帶走!”
孟凡標惡狠狠地說:“你個癟十!這是我的地盤,還輪不到你撒野!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啥,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人,馬上給我滾蛋!”
然後他指著旁邊的狗子訓斥起來:“你說你天天都認識的什麼人?也不知你咋認識他的,你跟這種人一起混,你這輩子算是廢了!”
瞎狗子哼了一聲:“俺舅,你要是對我有啥意見,你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我連屁都不放一個,我這一出門,你就抓了我手下兄弟,到底幾個意思?”
楊運通明知故問:“哎呦?這還是親戚啊?我不管你是姓孟的還是姓周的,這事就是你辦的不地道了,孩子犯錯,該怎麼教育就怎麼教育,拿手下人撒氣,你讓孩子以後還怎麼混?人家不要麵子的嗎?年輕人跟咱不一樣,人家都是要臉的!”
孟凡標指著他的鼻子高聲說:“是你不要臉,彆扯著我!我就明著告訴你,以前你們中統就不如我們軍統,現在,你這個狗食在我跟前還是一坨屎!”
楊運通不再跟他爭執,反而背著手一本正經地說:“好,孟參謀長,我奉金陵反特專局的特殊指派,前來指導調查徐州軍統特務一案,聽清楚了,是指導,不是協助,也不是配合!現在,請帶我們見見嫌疑犯。”
他背著手的時候,兩隻手在後背都互相夠不著。
孟凡標儘管心裡非常不爽,也隻能配合,放他們進到審訊室,放瞎狗子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用陰冷的聲音說:“你小子最好跟這個事沒瓜葛,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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