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大介終於沉不住氣了,電話直接打到了瞎狗子的辦公室。
他在電話裡聲嘶力竭地罵起來“夏天笑,你個混蛋,你把耐依帶哪裡去了?”
瞎狗子的口氣倒是顯得很輕鬆“嶽父大人啊,最近我遇到一點小麻煩,怕有人拿耐依要挾咱們爺倆,我就派人把他送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了。”
梅川大介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不過還是儘量保持自己作為將軍的威嚴“你是不想說,如果你有什麼閃失,我這輩子就見不到她了?”
瞎狗子隔空點頭“怎麼會呢?耐依說了,會跟我生死相依的!我自然會護她周全的,你就放心吧!”
“我限你兩天內把耐依還回來!不然……”
梅川大介剛想說點恐嚇的話,就被瞎狗子給打斷了“不然怎麼樣?我現在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啥也不怕!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家人,有人要拿我家人說事,我已經是快走到絕路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梅川大介緩和了一下語氣“有困難,為什麼不找我呢?”
“可有人當麵跟我說,我老婆孩子的失蹤,可是和你有點關係的……”
他的話同樣也被梅川大介高聲喝斷了“汙蔑!挑撥!居心不良!你是我的女婿,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呢?”
瞎狗子假惺惺地說“誰說不是呢?可那石閣勤壽已經找我要了兩次贖金了!本來打死我都不信那些謠言的,可這事情越來越讓人糊塗了。我媳婦孩子讓人綁了,為啥他來找我要贖金?”
梅川大介瞬間語塞,不過很快就再次威嚴起來“石閣那個混蛋,真是個禽獸!居然假借綁匪的名義要挾你,還汙蔑我,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他嚴加懲治!”
瞎狗子用很信任的語氣說“有嶽父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就說嘛,皇軍怎麼可能乾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呢?我不能跟多說了,錢我已經讓德國神父送給真劫匪了,我準備去接人了。”
梅川馬上追問起來“你說真的劫匪?是誰?”
瞎狗子支支吾吾地說“對不起,這個,我不能說,如果我說了,我的家人就沒命了!掛了!”
掛斷電話他就悠然地點了一根煙,翹著二郎腿獨自壞笑起來“俺舅啊,我新學了一個詞,叫青出於藍而勝於黑,有我這樣的外甥,你應該驕傲吧?”
是否驕傲沒人知道,不過,孟凡標很快就麻煩纏身了。
趕走了洋神父,沒過半個鐘頭,憲兵隊就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連同洋神父送的“餅乾”也一並給扣押了起來,可憐那些餅乾,他還沒來得及嘗一口。
他問帶隊的石川“石川中佐,你這是什麼意思?”
“孟參謀長,彆裝糊塗了!”石川指著四個蓋著布的籮筐說,“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孟凡標被氣笑了“什麼證據確鑿,幾筐餅乾而已!還是教會送的,還觸犯什麼天條了不成?”
石川一聽,也是愣了,蹲下來,掀開一個籮筐,果然,裡麵真就隻是一些長相奇特的餅乾,把這些筐裡的餅乾都倒出來,也沒發現什麼所謂的金條。
難道,情報有誤?
看石川吃了癟,孟凡標馬上得意起來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綁架了我外甥的老婆孩子?一定是他誣告我的吧?這手段,實在是太低級了!”
石川推開他,用桌子上的電話打給瞎狗子“夏桑,是不是你讓洋神父給孟參謀長送贖金的?”
瞎狗子裝糊塗起來“怎麼可能?他是我舅舅,他再怎麼不喜歡我,也不可能對我的家人下手的!再說了,石閣大佐不都說了麼,人讓他派人綁走的!石川中佐,你不會替我出氣,故意找孟凡標的麻煩了吧?”
石川氣得摔了電話“你們中國人,全部都狡猾狡猾的!夏天笑,你給我等著!”
他是真的生氣了,自己被人當猴子耍的感覺真不好受。沒有證據,拿孟凡標沒辦法,那就拿你夏天笑出出氣。
帶著憲兵隊灰溜溜地出了治安軍司令部,跳上車,氣勢洶洶地殺向了瞎狗子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