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識往玉簡裡一掃,發現裡麵已經多了一些內容——《煉器百科全書》第二卷,靈獸卷!
“哈哈,這麼說,咱通過考核了!從此咱是器童了!”錢多多揮舞了幾下拳頭,又禁不住伸了伸懶腰,一股疲乏從內往外蔓延。往嘴裡扔了粒增靈丸,讓靈氣快點回複,好回去和劉伯離、黃貴仁分享喜悅。
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他站起來,推開木屋的門。
剛出門,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將萬金閣廣場照得通明。
“不會吧,我考上個器童,老天就這麼隆重?”
錢多多一愣時,卻發現前麵金柱的頂上,趴著一隻金蟾。
“貌似就是咱剛剛親手畫的那隻!”
錢多多揉了揉眼睛。有時候太疲勞,也容易看花眼。
天空一聲驚雷炸響,狂風大作。
錢多多沒看錯,自己畫的那隻金蟾正牛哄哄地壓在火鳳上麵。
“哎,這事整的,像非要爭柱首似的。”他趕緊往左右看了看,幸好周圍沒人。
錢多多快跑幾步,出了萬金閣廣場。
這下,金蟾是誰,不會有人猜到是他了。
一不小心,錢多多還給那個曹月英十柱首的夢,製造了一個阻礙。
不想高興卻在高興時,幾滴豆大雨滴砸在錢多多臉上。
這是下雨了,而且是暴雨。難怪又是閃電,又是驚雷。
沒等他穿過靈武大道,天上的雨水已經潑了下來。
藍袍瞬間濕透了,天地間徹底涼快下來。
這時在雨中行走,對錢多多來說,是一種享受。
夏夜,萬物生機正盛。暴雨,滋養萬物又去舊迎新。
錢多多放開靈識,去感受這天,感受這地,感受宗裡的一草一木。
他讀出這些靈植在雷電下的恐懼,讀出它們受雨露的喜悅,讀出了它們伸葉舒根的期待。
在金蟾裡,劉伯離和他一樣高興。錢多多考個柱首,自己覺得莫名其妙,可劉伯離卻知道他為什麼能考第一。不簡單是死記硬背那麼簡單,沒有對各種靈植的親和力,沒有對靈植各部分觀察到入微的程度,不可能拚出那麼多的靈植。
勤奮加上無與倫比的天賦,這才讓錢多多一出手就拿到柱首。
暴雨中,錢多多開心得仰頭張嘴,喝了幾口雨水。
他覺得,自己何嘗不是煉靈宗的一棵草?雖然沒有落進肥土,雖然沒有陽光偏愛,雖然落在最陰暗最貧瘠的角落,但仍在拚命活下去,根往下紮,葉往上長。
回去的路上,錢多多時而擺出練習金光術的姿勢,時而練起永富恒貴功,就把這漫天的暴雨當成最大的靈氣,就把這大地當成最大的靈台,無需放入令牌,不用花錢。
他像是著了魔,又似是發了瘋,半走半爬,半跳半滾,像一粒失去控製的雨滴,回到外門子鼠區一九七二號。
門前,一個人影轉著圈。一道閃電,錢多多看清那人是黃貴仁。
“你在這乾什麼?”錢多多看他焦急的樣子,隱約覺得有些不妙,完全忘了告訴他自己剛剛通過器童考核,
“莊園,被洪水衝了!”黃貴仁臉哭喪著。
“轟”,錢多多的腦中一道炸雷,心情從雲端跌進泥坑,邁腿向莊園跑去。黃貴仁緊跟在後麵。
蒙原河怒吼著,如同一頭受驚的靈獸。沒到莊園,錢多多看到雨水漫過草地,把河岸變成一個湖泊,黃貴仁鋪的那條路根本找不著了。
莊園門口的那塊大石頭上,隻有那個“不”字,倔強地露出水麵。
莊園裡麵,一片沼澤,隻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柵欄全部衝垮了,淹沒在水下。紫雲英草和那八千多種不同的靈植變成水草,不知道有多少還能長在土裡。雞舍和孵蛋房壘得高一點,但也隻剩半尺高露出水麵,裡麵有多少靈雞和蛋,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