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身上藍袍,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點點頭,跟著侍者往裡走。
進高塔裡麵,是一個大廳,大廳裡擺放著各種法寶。大廳之外,是數百個的煉器室,分成三層。
大廳的正中,一位中年人背著手,慷慨激昂地講著什麼。
走近一看,正是會長王叔火。他麵前的有三個人,衣袍上均繡著爐子,都是煉器師。
“你們得有想法,得追求極致,不能滿足煉成一件兩件法寶。照著器方配備器材,完全模仿有什麼意義?你們得表達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否則將永遠是一品煉器師!”
王會長越說聲音越高,到後麵幾乎是咆哮了。
咆哮聲中,那三名煉器師的頭越來越低。
“你們,”王叔火上前一步,“把頭抬起來。怎麼不反駁我?我說的,也不一定對。”
煉器師們頭抬起來一點,腰卻低得更低,滿臉通紅,額頭冒汗,活像幾隻蒸鍋裡的大蝦米。
侍者輕輕咳了一聲,王叔火帶火的眼神立刻掃了過來。
不過,當他看到錢多多時,眼神卻迅速降溫。他揮了揮手,讓那三名挨訓的煉器師走。那三人剛擦著頭上的汗走了兩步,又被他叫了回來。
會長指著錢多多說,“你們看看人家,現在還不是煉器師,卻能把器材提純到生靈的地步。這就是極致,你們懂不懂?”
三位煉器師一臉茫然的使勁點頭。
王叔火眼睛剛剛一瞪,卻把手掌扇了幾扇,讓他們趕緊走。
“金鎮店,先聊一會兒?”轉過身對著錢多多,王會長臉上滿是陽光。
錢多多連忙回答,“願意聽會長教誨,每次都有收獲。”
這不算是馬屁。劉伯離教錢多多煉器,從來不多說一句,就讓他練,反複練,練對了頂多“嗯”一聲。而雖然隻見兩麵,王會長講的東西已經遠超劉伯離。
聽錢多多這話,王會長臉上的光線更足。
到會長室,王叔火讓錢多多坐下後,突然問道“金鎮店煉器手法嫻熟,不知師父是誰?”
“慚愧,我沒有師父,隻是死記硬背了幾卷煉器百科。”錢多多可不能暴露劉伯離。如何拿器材,如何揭爐蓋,如何運靈氣點火,這些煉器的細節,錢多多都是模仿劉伯離的動作。但是,劉伯離這個師父還不能讓人知道。
“哦?看鎮店的手法可是不俗……”王會長的眼神犀利起來,那雙能穿透鼎爐的眼睛好似要穿透錢多多的心。
錢多多眨巴著眼睛,看著這個邋遢的會長,暗歎他表麵粗魯,其實觀察細微。這也許是煉器師的職業病。
見錢多多神色無異常,王叔火哈哈了兩聲,眼裡的劍收入劍鞘,從背後書架上拿下一本書遞給錢多多,封麵上寫著《百器方》三個字。
“本會作為煉器的唯一權威機構,收集無數器方。這本《百器方》,裡麵有一百種凡器的器方,是一品煉器師夢寐以求的寶典。”
器方是煉器師的指南,記載如何煉製法寶的器材及要訣。一張器方的價值,往往是對等品階法寶的數十倍。一件凡器頂多上千金幣,而一張凡器的器方則上萬金幣。
這《百器方》少說也值一百萬金幣!
見錢多多眼睛裡伸出火紅的鉤子,王叔火謙虛起來,“這隻是凡器讀物,匠器、丹器的,公會都不缺,隻要你為公會作出貢獻,就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