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眠瞧著這個背影，終於確認了他的身份，“你是那老丈？！”
對方撐著身軀，搖搖晃晃轉身，露出麵前血刺呼啦，白發白須的一張蒼老麵容。
此刻的他再沒有初見時候那股鄉野老頭的氣質，反而渾身詭氣難覓，口中猩紅之血噴湧而出，喃喃道“我本就不欲和你們這些正道弟子起正麵衝突，給了你們機會讓你們離開…”
“你們為什麼不走？！”他吼完這一聲後，又嘔出一口血，露出蒼老稀疏的牙齦。
“師妹，彆和他說那麼多，多行不義必自斃。”林小禾捂住胸口，平複下五臟移位的劇痛，趕忙催促道。
趁他病，要他命！
殷離從牆上撐著掉下來，單手撐劍，指尖血流入劍身上，看了一眼鬱眠，將自己的靈劍一擲。
“用靈劍…”
長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插在鬱眠手邊，看著麵前的蒼蒼老者，實在難以將他和圈養整個鎮子的背後之人掛上鉤。
鬱眠掌心抓住劍首，奮力一拔，提著就要朝對方走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殺人。
見到鬱眠眼中猶豫神色，那老者還欲多說。
“我本就是子林鎮人士，我女被逼嫁入鎮首為妾，卻被賣入勾欄，鎮子上人在我麵前炫耀蹋我女為耀！”
“將我孫女屍首丟於麵前，我以牙報牙以眼還眼，怎得有錯！”
“他們不就是喜愛男子，我便讓家家戶戶皆是男子，以德報怨，錯在何處？！”見到鬱眠腳步放緩下來，老頭目光一狠，燃燒精血想跑。
他不知道，鬱眠隻是用不習慣劍，覺得太短了，靠近有點危險。
在老者轉身刹那，一把漆黑的長槍出現鬱眠手中，被她似擲標槍一般丟出，一槍穿透對方，將他神魂連帶軀殼釘入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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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是用惡鬼祭煉的法器，可針對神魂，當初一戰骨鬼之後，升卿順手丟給了她。
沒想到又用上了。
老者目眥儘裂，看著身上這把氣息強大的法器，目光轉落在鬱眠身上。
他初見他們第一眼，就是因為這個小修士身上散發著煞氣，才想將他們趕出鎮子。
隻是沒想到，她身上竟然藏了這麼多好東西，先是離魂問訊，再到符籙不要錢似的撒，現在居然還有這等法器！
天要亡他！
這是天要亡他啊！！！
他又一口血嘔出，目光裡凶氣畢露，既然要死，也要帶著這些所謂正道一起死！
他單手插入丹田，取出一塊粉紅色的，宛如一個小孩拳頭大小，未發育完全抱膝嬰孩一般的內丹，內丹上麵還遍布著血絲血脈，輕微顫動著。
他林老狗這一生仙緣淺薄，得幸挖出半本殘書，靠著那本書和一股子狠勁，將小小的子林村養大成鎮，繁衍生息近兩百年，沒想到居然倒在三個毛頭修士手裡。
他不甘心啊，不甘心，分明隻要血肉不止，他就不死！
他就不死！
“都給我陪葬吧！哈哈哈哈！”
“不好，他要自爆！”
林小禾飛快撲過去，試圖將鬱眠拉開距離，可對方手裡的內丹越來越紅，越來越妖異。
在兩人遠離數十米之後，卻並未見到感受到那股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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