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卿收起水鏡，一秒恢複正經，手上將鬱眠小腰直接攬過懷裡，指尖不時摩挲著，數息之後朝著黃泉上遊繼續看去。
“‘她’在指引為師。”她能下意識感知到屬於自己的氣息，看來對方留下了不止一處的線索。
升卿自我推演了一番，若是自己，那定然會將過往自己的舉動全然推測掌控，一分一毫都不能出錯。
極致的控製欲。
如今，倒真反噬到身上，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升卿帶著鬱眠朝著源頭一直摸索而去，剛剛那一段的黃泉支流乃是源自妖蓮的蓮池子。
那一段往上，整段截流，空蕩蕩無一物。
在逐漸上走之後，身後原本遠遠隔著一定距離的灰色霧氣也開始變淡，不敢再跟。
這是一片荒涼到極致的灰白世界，踏入瞬間鬱眠甚至有種進入到無色漫畫裡的錯覺。
“天空”很低，肉眼可以看見壓在頭頂上數百丈的天頂，空氣絲毫不流通，安靜，凝練，沉寂到透露出一瞬死寂。
無邊無際的荒原不知道通向何處。
直到，腳下走著走著，踢到一塊陣石。
她被升卿安撫著停留在原地，看著一襲絳紫背影朝前踏去。
升卿其實極不願讓鬱眠瞧見那個自己，這世上隻能有一個升卿，她也隻能看見一個升卿。
且大陣強度過高，鬱眠不適合進入……
一步邁開來到陣心，依舊是那一套破碎猩紅的裙衣，一縷將散未散的幽魂。
她這回已經懶得聽“她”敘說，一把捏住煉化之後，從記憶裡抽取想要的東西。
不過一個呼吸間，升卿眼中便劃過了然和更多的迷茫。
“將城上功德祭煉給屬意者……”
所謂的屬意者，難道指的是眠兒？
她一步瞬移回到鬱眠身邊，落在她麵上的目光帶上了一瞬審視，眼前的姑娘相比起去年夏日更加得健康豐盈，五官樣貌都仿佛脫胎換骨，由內而外得長開了。
一汪脈脈含情眼，一副冰肌美人囊。
鬱眠站在原地原本還以為會像上次一樣等待許久，沒想到不過幾個呼吸就好了，隻是升卿這眼神怎麼有點不對勁……
看得她背後都發毛了。
“師父，怎麼了嗎？”
升卿伸出冰涼的掌心，撫上鬱眠臉頰，“無事，隻是瞧我們眠兒長開了不少，心中歡喜不已。”
鬱眠頓時戰術性咳嗽，“咳咳…咱們快點做下一步吧。”
她感覺自己本就不是很清白的腦子被升卿調教得有些過於黃了，一句長開了，她竟然下意識想到的是被對方帶著在床上的成長。
都怪這沒有師德，色氣十足的壞蛇。
升卿捏了捏徒兒臉頰，將心中猜想壓下去，笑道“要如何做？”
“眠兒說，為師自然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