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左旁是殷離禦劍飛行,右側寧玥身騎白鶴。
寧玥所禦白鶴飛行之中,每每欲貼近大白,遭了她好一頓輕拍暗斥。
落地之時,恰是午時三刻,太陽西斜,陽光照在灰黑色磚瓦屋簷上,未能留下暖意,屋簷成片成行的縣城內,像是蒙上了一道陰鬱之氣,暗沉無光。
四人踏入縣城,一片黃白色的方圓紙片卷起,落到腳邊打了個旋,又悠然滾走。
鬱眠指尖一夾,將那枚紙錢收到兩指之間,鼻尖輕嗅,上麵沾染的香燭煙火味道很近,應該是近幾日的。
家家戶戶在太陽還沒落山之際,就已經準備將門窗關緊,尤其是見到他們四個衣著華貴的外鄉人,更是不敢多看一眼。
鬱眠“看來這裡的百姓有點怕生。”
寧玥點頭“許是因為之前來過修士,卻沒能解決問題導致。”
林小禾“去尋縣官看看。”
四人如入無人之境,一路暢通無阻來到縣衙內,見衙內無人,遂鼓槌鳴聲,驚醒縣衙內人。
咚!咚!咚!
聲音大如洪鐘,躲藏在縣衙後的人不得已小快步跑了出來,喊道“何人喧嘩?!”
見到四個身上穿著各式法衣,身姿挺拔,器宇不凡的修士,頓時有眼力見得反應過來,“原來是諸位仙師,下官失禮了!”
來人身高七尺有餘,身形卻格外消瘦,麵容凹陷,天庭縈繞一股愁鬱之氣,明顯是遇上事了。
鬱眠上前一步,指尖九品正陽符直接勾畫,一道指訣照著他印去,隻聽見一聲短促的慘叫,那官員脖頸後一道暗淡黑煙升起。
他下意識退後半步,眼神露出微懼,隨後伸手摸向後頸。
“你是不是時常會聽見來自廟宇的穢音?我幫你解決了。”鬱眠輕描淡寫道。
“謝仙師!謝仙師!”他確實瞬間感覺脖子輕快不少,好像卸下重擔,身姿都一下子支楞不少。
“請恕下官直言,四位仙師不知是何等修為?半月前也曾來過三位仙師,氣勢洶洶的模樣,最終……”他看了看四人的神色,接著道“……沒能離開,還激怒了鬼將軍,導致縣內一夜之間被擄去三十餘人,有男有女。”
“不少百姓不敢怪罪鬼將軍,便默默將怨氣算在那三位仙師頭上,因此對你們到來可能有所反感。”
林小禾“無妨,我等修為皆高於上一批修士,你且放心,請問這縣衙之人都哪裡去了?”
“今日…這不是月初嘛,下官實在是無能為力,隻得按照抽簽選中一家妙齡女子,衙役們隨著趕陰親的隊伍在院子內紮冥婚紙轎與用品……”他說到此,似是羞愧得慌,抬手欲遮麵,遮掩自己的不稱職。
四人隨去一看,確實紅白棺轎子正在準備,還有匠人在一旁用錘子與模具在打紙花。
而場上沒能見到那所謂妙齡女子在何處,鬱眠揮手間取出離魂扇,將縣令靈魂扇出,身邊三個隊友熟練地將那些人弄暈。
那縣令見狀連忙慌神,“仙師,不知何處惹到諸位仙師不快?請全部朝著下官來,莫要傷害我的手下!”
他往前一步,卻感覺身軀輕盈地不像話,轉頭一看,差點將自己魂魄嚇散,那地上居然躺著自己的屍體!!?
那他!那他豈不是?……死了?
鬱眠將他魂魄捏住,放入紙人裡麵,“彆裝了,你身上沾染的根本不是臟汙,是那鬼將軍和你溝通的魂息。”
“說吧,你幫那鬼將軍物色了多少女子?”她惡狠狠地捏住小紙人,逼問道。
“我…冤枉…啊!!!”他剛要喊冤,就被鬱眠扯著紙人的胳膊扯了一隻下來。
鬱眠威脅道“你還有三次機會。”
她明意所指的便是對方四肢剩下的三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