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眠有些氣惱地將聲音起伏壓平，聽起來還是那樣可愛，卻少了一分情緒。
升卿敏銳覺察，將笛子輕輕地搭上鬱眠手心裡，“眠兒，想聽什麼？”
鬱眠看了她一眼，雖然生氣，但是能白點歌，白點白不點！
“我不熟笛子曲，隻曉得一個百鳥朝鳳。”
這可是她上輩子刷視頻知道的難度相當大的曲子，想來在這個世界應該也大差不差，今日偏要為難她一番才是，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氣！
升卿一愣，似是沒有想到是這一首，隨即眸動浮光，展顏輕笑出來。
“好。”
玉笛橫於口間，未見她如何凝氣，那笛聲便起，先是一段短促的略音，似是鳥群喜叫，恭迎鳳鳥出現。
緊接著便是模仿的靈雀，百靈等多種鳥類相互高亢相談，引頸攀交，似是為鳳而來做準備。
那笛聲由起初稍小的交鳴，到漸漸加快，像是起伏連綿的交響曲樂。
喜色難掩，將氛圍一點點鋪墊上去。
隻為了曲調最終的極致。
鬱眠原本刻意為難的眼神一落，有些感覺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偏這棉花還是用鋼絲製作的，軟硬皆有。
不過，百鳥朝鳳是首喜慶樂，被這人吹出來的時候，倒多了幾分滑稽感，那起伏如同珠串跳動的笛聲，實在難以想象是由這樣一張俏容吹出。
鳥雀的嘰嘰喳喳和升卿身上的冷冽相互雜糅，風馬牛不相及……
噗~
鬱眠心裡暗笑了一聲，嘴角本想勾起卻還是壓了壓，心裡可惜地想著，怎麼沒能留影下來，日後好好欣賞這幅畫麵。
見鬱眠嘴角微勾起一瞬，升卿眼中光華閃過，原本隻是簡單吹奏的曲子中埋入靈力，曲調瞬間開闊悠揚起來。
傳出很遠很遠……
遠到森林裡正在整理羽毛的鳥雀聞聲一頓，腦袋甩了甩，小小的腦仁裡邊不知多了些什麼，竟然迷迷糊糊展翅高飛。
紅羽冠子頭的小鳥，藍羽鷹勾喙的小鳥，普通的小灰麻雀……
鬱眠原本落在升卿身上的目光頓時移開，看向了一小片急速飛來的烏雲，鋪天蓋地，遮天蔽日。
？
“師父，那些是什麼？”
距離還太遠，她將靈力彙聚到眼眸上，看清了，是無數飛來的小鳥。
這蛇女人吹百鳥朝鳳真能招鳥啊？
她小步輕靈跑動，靠近到靈船邊緣，等待了幾息後，伸手接到了一隻銜著一顆小朱果的小鳥。
它將口中的果子輕輕放到了鬱眠掌心裡，隨後腦袋一歪，一跳一跳地離開跳到船邊欄杆上麵，給後來者讓路。
剛剛距離太遠，她居然沒有看清，這些小家夥居然還帶了“禮物”來。
這也太可愛了吧！
鬱眠看了看果子，是這個時節很常見的森林小莓果，上麵還有鳥喙的印子。
下一秒，一隻稍大的鷹隼落到船邊桅杆上，給鬱眠遞過來一條巴掌大的魚，還有一點點活力，在她手心擺動著魚尾。
鬱眠接住那滑膩的魚身之後，有些勉強地笑道“謝謝…謝謝啊，那個你要不收回去？”
“我不吃生的。”
鷹隼聽不懂鬱眠說的什麼，但是看見那魚被放到自己麵前了，也就伸出爪子很溫柔地叼走了。
鬱眠摸了一把魚，給手上沾染了一股子魚腥味，趕緊掐訣清除掉。
前兩隻速度比較快的到達之後，那些烏泱泱的大軍們也飛到了靈船前，排著隊給鬱眠送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