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吹動些許散亂的發絲,屋內一瞬寂靜,好像時光暫留此影,為這風花雪月。
升卿胸腔震動一刹,冷寂的獸血一點點升騰著,不知名為何物的情緒,好像要脫韁而出。
眼底猩紅一瞬。
好想,將眠兒融進骨血之中……
她指尖微顫,忍下了這股念頭,轉而化作不儘的歡喜,恰如她所說的,滿的好像要溢出來一般。
兩人眼眸交彙頃刻,鬱眠最先敗下陣來,將腦袋歪向師伯。
她可瞧見了升卿那異樣的眼神,趕緊止歇這想法要緊,右手探去握住升卿的掌心,替她將未暖的手繼續捂溫熱。
“五師伯,您放心…她待我很好…”語氣堅定,瞧不出一絲不願意的樣子,顯然是情根深種。
符清見狀心下稍安,但一時還難以接受,畢竟小眠兒年歲尚小,若是一時上頭,日後悔之晚矣。
不過,瞧小師妹那般態度,她也沒有選擇餘地。
這日後……
還望兩人情誼長存,千年萬古。
所以那日大師姐來借小眠兒,就是為的此事?
符清一時了悟。
她本想端起眼前茶杯來平複一番此刻情緒,卻見杯內空空,身旁徒兒依舊有些詫然瞧著對麵二人,看似有些被震驚到了。
符清雖然話少,少問世事,畢竟活了千載,這世間什麼樣的事沒見過聽過。
便是九州內師徒結為道侶的合道大典,也曾去過一回。
那是七百多年前,金雷宗當時的長老與其弟子,兩人不論年歲資曆,也算是郎才女貌。
“芙兒?”符清輕聲喚回靈芙的思緒,伸手去要自行接過茶壺。
靈芙如夢方醒,更快地將茶壺拿起,兩人指尖相交錯一瞬,她頓了下,隨後穩住手腕,朝符清溫聲道“師父,我來吧。”
舉壺續杯,順道給鬱師妹與小師叔麵前也倒上,最後才將自己麵前杯子續上。
“可是累了?”符清看她心有所不在焉,念及自己蘇醒後,徒兒又要照顧自己,還要被她教授符籙,實在辛苦。
勸她放輕鬆些,莫要操持這些俗事五穀,她也不應,說什麼當年師父引我入山門,餐食飲住,皆由師父親手操辦,如今徒兒應當回報師父。
靈芙將情緒整理好,回道“不累的。”
她隻是一瞬而過的妄念後,被腦海直接驅散,心中暗自回憶符籙壓下。
不可為之。
“靈芙師姐辛苦了…”鬱眠雖未親自侍奉過符清師伯,卻也待著修習一段時間,自然看在眼裡。
“…待五師伯她焱毒清除,日後便能輕減些。”她說完捏了捏升卿掌心。
來聊了一會兒空話,還是該將最重要的拿出了,多是被這蛇打岔了。
升卿感受著掌心微癢,手勁用大了一分,把五指控住,兩人十指交疊。
另一手取出焱火珠,一臉正色講解著,“焱毒拔除需要七七四十九日,師姐修為本在化神巔峰,因此至少需合體期以上修士護法。”
“便由…”
“本尊來為五師妹護法。”顧如瓷不知何時來了,接上升卿後麵的話,銀發如雪,身子青秀單薄靠近,伸手取走那顆焱火珠,在掌心輕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