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一掌拍向胸口,將汙濁壓抑的淤血拍出,吐在地麵之上,周遭卻再無魔魂哄搶。
看向自己的手,好似透明如琉璃一般,竟然可以透過看見地麵的景色。
她低頭看向自己,在一瞬錯愕間,恢複了原來實體的模樣。
身旁的環境場景更換,第三層。
她的神經還是木然,發麻,雙眸裡平靜無波,手上動作卻是下意識殺意。
升卿一瞬出現,抬手抓住她的槍身,眼中帶著憐惜與鼓勵,紅唇肆無忌憚印上,將青藥的香氣染透鬱眠每一寸,血腥味交融在唇舌之間。
她的眠兒,值得更好的,足夠強大到驚世駭俗。
鬱眠逐漸回過神來,隨後一把推開升卿染著血色妖冶的唇瓣,“不要,升卿。”
她不讚成這樣提升自己修為的方式,抬手擦了擦唇角,身軀還在顫栗與緊張著。
剛剛的一幕,好像是一場漫長無比的夢,自己做了什麼,都記不太清了。
隻有下意識的肌肉記憶。
她的修行,似乎格外極端。
但……還不賴,她喜歡這種感覺。
在生死極限之間,撥開那條無人知曉的荊棘小徑,遊走在死亡的分界線上。
升卿便是這般修行的嗎?
“你便是這樣修行的嗎?”鬱眠一頓,抬頭詢問道。
升卿輕輕點頭,靠近兩步後,將人一把擁入懷中,“眠兒,你要強大,我會為你一步步鋪就登頂的道路。”
即便某天,因那七星大陣的宿命,我注定隕落,你也要保證擁有不被我殺死的實力。
否則,當未知那一天到來,我會忍不住……
鬱眠回抱,將那沉浮的心落定,這樣一路走來,難怪她性格這樣極端,當然也正是這般的性格才會走上荊棘之路登頂。
她無法遏製對強者的崇拜,那是基因裡的慕強,升卿天然便吸引她,獨一無二……
“嗯!”
在前世,女子一向被社會裹以糖衣炮彈所規訓,適合學文,性格文靜、品德賢良,好像天然創造向下舒適的渠道,但那真的強大嗎?
不。
社會規則便是叢林規則的演化,弱者適應規則,強者製定規則。
她在此世,第一次撕開了擺爛,慫包表皮下的不配得感,那一股根植在血脈裡的野心開始蓬勃發展。
鬱眠抱著懷裡的強大本身,心中暗自升起攀越的野望。
她的心,在壯大。
“第三層,可需要幫助?”升卿順了順她的後背,將她神魂梳理好,剛剛的靈血也足以養好那些傷痕。
她又能繼續戰鬥了。
鬱眠咬了咬牙,看向暗處的魔魂,那些猩紅覬覦的眼睛,都是她可收入囊中的戰利品。
縱然剛剛那種幻痛的餘感還未消除,可更多的卻是欲望。
“我想試試。”
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戰勝,但是她願意為之嘗試,因為背後站著升卿。
“好…”升卿素白指尖輕輕勾勒她歪掉的領子,溫柔如凡俗的妻子一般,給她整理衣冠,最後拍了拍肩膀。
“去吧…”
隨著升卿身形淡去,鬱眠為之沸騰,難忍瘋狂的歡喜也漸漸平複,她咬破舌尖血,用指尖迅速勾勒符籙踩底。
剛剛二層的魔魂給她的壓力還不算大,三層還沒湧來便是一股煞氣撲麵,並非那般輕易……
戒指內,陣盤拋出,六品幽煌大陣,將八方分位掐住。
設立魚簍口,將魔魂分流,接著逐個擊破。
靈動的魂體繞著她的長槍襲來,鑽入她身軀的最後一刻,被鬱眠單手掐住。
她發覺自己用身軀爐煉掉那些魔魂後,似乎擁有了一絲可以觸碰它們的特性……
是因為將之煉化了嗎?
剛剛的透明軀乾,是出現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