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就見一少年在相府門口徘徊。少年一身武夫裝束,一杆長槍背在身後,遒勁的肌肉格外紮眼,渾身充滿著力量,仿佛是一杆寒光閃閃的長槍。
楊炯笑笑朝他走去,文竹看了來人一眼後不著痕跡的護在楊炯的左側。
“承祖兄是在等我?”楊炯向天波府唯一的男丁楊朗施禮後問道。
楊朗,字承祖,可見天波府在楊昭死後對他的寵愛和希冀。奈何此人空有一身武藝,確是個好勇鬥狠的主,未從軍前也是長安一霸。一直對宸公主示好卻從來不示愛,一旦聽誰說了宸公主的不是定會為其出頭,久而久之長安也就流傳出了楊朗喜歡宸公主的流言。
楊朗握緊手中的長槍,用力向地上一戳“楊行章,你是想和我天波府作對?”
“此話怎講?”
“你少在這裝模作樣,現在全長安都知道你想要娶大公主!你不是和鄭家小姐情深義重嗎?為何還要招惹大公主?”說著就要提槍暴起。
楊炯聽他這麼說就知道這是老頭子派人散出去的消息,從今天久未上朝的老太君上朝可見效果明顯。
“承祖兄這話恕在下不敢苟同,我相府想要娶誰好像還不需要向你解釋吧。聽你的話莫不是你想要娶大公主?”楊炯一臉驚訝。
“啊?不會吧,不會吧!她不是你嫂子嗎?”楊炯震驚的大喊道。
楊朗聽見這話更是火冒三丈,還好他不是很蠢,知道這事可做不可說。
“楊行章,你少在這巧舌如簧,是個男人咱們就比鬥一番,如果你贏了我自會離去,絕不找你麻煩,如果你輸了就去和官家說清楚”
楊炯聽他這麼說有些好笑。我和老頭子謀劃了這麼久才把你們天波府拉進來,就是想把你們當槍使,誰知道老太君在朝堂上什麼都沒說,現在反過來想把我當槍使?
楊炯也沒興趣和他再裝下去了,靠近楊朗厲聲道“你們天波府簡直沽名釣譽,不想承擔罵名,還想得到宸公主的政治名聲,隻會做這些上不來台麵的事,行事如此鬼祟,不知那楊昭將軍泉下有知會做何敢想?”
“楊炯你欺人太甚!”
聽到這話楊朗怒目眥裂,腳尖一踢長槍,翻轉槍頭就朝楊炯的麵門刺來。
一旁的文竹早有防備,一把扯過楊炯推向一旁,提起匕首朝楊朗的腹部刺去。
楊朗生於武將世家,從小習武,一手楊家槍使的虎虎生風,勇猛異常。奈何遇上的是文竹這種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死士,幾招下來,楊朗就顯得疲於奔命。再看文竹,匕首刁鑽古怪,招招直奔楊朗的要害,奇特的身法讓文竹如同一隻穿花蝴蝶般在楊朗周身遊走,纏得他不勝其煩。
楊朗數次想要拉開身位,勢卻不遂人願,文竹非常清楚楊家槍的特點,一直在楊朗的周身纏鬥,根本不給他掙脫的機會,幾個回合下來,楊朗就有些氣急敗壞。
“楊炯,你還是不是男人?躲在女人身後,真是讓人嗤笑!有本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楊炯大笑“楊朗,你是真蠢還是裝蠢?我是書生!你要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比鬥,不覺得可笑嗎?”
楊炯見楊朗頹勢儘顯,想著再說些混賬話擾亂他的心智,好儘快抓住他送去京兆府。
還未出口卻瞥見從街角趕來的兩隊人馬,心裡明白,老爹早就把戲台搭好了,自己隻需要按照老頭子的劇本走就行,看來老頭子還是不想和天波府撕破臉。
“全都住手!”一道威嚴的女聲喝止住正在打鬥的二人。
楊朗也注意到了來人,聽見女人的喝止馬上跳出戰圈,低著頭小聲喊了句“姐,你來了”
“我再不來,你還要丟人到什麼時候?滾到隊伍中去!”女人一臉寒霜,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勢。
楊炯沒有理會楊家姐弟,走向旁邊的金吾衛中郎將沈高陵,摟著他的脖子打趣道“神通兄可是好久不見了,這幾日我在府中受罪,你也不來看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