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裡麵有人在發瘋,時景想停一下,等裡麵的人將人製住再進去,奈何張子龍不給他機會,一把掀開了帳簾。
“嗖!”
一個花瓶迎麵砸來,時景迅速一偏頭,躲了過去。
營帳內的場景映入眼簾。
四五個大漢對一個披頭散發的黑衣男人圍追堵截,然而那男人身手極其敏捷,力道也不小,幾個大漢愣是壓製不住他。
“若飛,大夫來了,彆鬨了,乖啊,讓大夫看看。”
張子龍跟哄小孩兒似的,拉著時景不斷朝黑衣男人走去。
黑衣男人聽見自己的名字,猛的轉頭看來。
透過他散亂的發絲,時景跟一雙猩紅如獸的眼睛對上,頓時後背一麻。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呢?
瘋狂、狠厲、嗜血
下一秒,那人化身一隻矯健的黑豹,幾息之間就竄到時景跟前。
張子龍麵色一變,連忙出手阻攔,卻被一拳轟了出去。
青筋凸起的手直直朝時景脖頸抓去。
兩人的距離很近,時景看得很清楚,他眸子裡充斥著看見獵物的興奮和殘忍。
獵物嗎?
時景一邊嘴角翹起,有意思,“瘋了”都還能分清自己人和外人。
“不要?”
張子龍焦急的喊聲到一半拐了個彎,雙眼猛的睜大。
時景的動作看似很慢,實則總能恰好躲開容衍的攻擊。
他似乎不急著動手,一味閃躲,一派從容的觀察著對手的招式。
幾次攻擊落空,容衍顯然更興奮了,動作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大,每每出拳都帶起一陣勁風。
終於,時景開始反擊了。
他的動作時慢時快,剛柔並濟,雙手如蛇纏繞而上,推拉搖晃間,容衍剛猛的力道就被卸去了。
兩人一剛一柔,一快一慢,竟然打了個旗鼓相當。
項雲看的目瞪口呆“霆霆,我是不是眼花了?竟然有人能跟狂暴狀態的將軍打這麼久。”
楚霆皺眉“叫我楚霆。”
項雲敷衍點頭“好的,霆霆。”
楚霆懶得跟他拌嘴,轉頭問張子龍“這就是你說的大夫?不是說手不能提,沒有絲毫危險性嗎?”
張子龍愣愣搖頭,他也不知道啊,誰能想到瘦巴巴跟個癆病鬼似的人有這身手?
他平時也沒表現出來啊?
“這身法有些意思,軍師,能看出他是哪個流派的嗎?”
項雲一臉興味,轉頭問坐在角落的玄夜。
他比之前瘦了許多,唇色泛白,一身道袍掛在他身上空空蕩蕩的晃悠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玄夜看著時景的身影,疲憊的目光閃了閃“有點像道家的”
項雲摸著下巴上的傷口“道家?看來這位跟你算是道友啊”
玄夜雙眸微眯,道友嗎?
說話間,時景和容衍竟然過了有上百招。
時景在幾個月的流浪中身體損耗不少,如今體力還沒有恢複巔峰時刻。
隻打了這麼一小會兒,呼吸便開始急促。
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手一抖,一根銀針陡然出現在他指尖。
趁著容衍露出一個破綻,順利將銀針紮進容衍腦後天星穴。
容衍動作僵硬一瞬,隨後又高高揚起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