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乾什麼了?”雪之下雙目注視著文庫本,桌上擺著下節課用的課本。
“沒乾什麼。”江離收拾著書包,竭力撫平咧到耳後跟的嘴角。
“呶!給你。”他把一遝畫滿了圈圈的答卷拍在了雪之下的桌子上。
“你不要緊吧?需要去醫務室嗎?”雪之下認真的說道,她抬頭看見江離一副扭曲的麵孔,以為他是癲癇犯了。
“什麼鬼?沒事,我好的很。”江離搖了搖頭,做了個能夠牽動整個麵部的表情,試圖證明自己可以充分控製自己的麵部肌群。
然而他奇怪的證明方式在雪之下看來卻愈發得嚴重了。
照理來說要在各科老師上課前才會發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拿到了自己所有的答卷。
大概真的不是去治療癲癇了。
雪之下撿起江離放在桌上的試卷,細細翻看了起來。
幾乎全是滿分。
龍飛鳳舞狗爬一樣的字跡,霓虹的漢字傳承自九州,而九州漢字最早可以追溯到象形文字甲骨文,雪之下也是第一次見到能夠用栩栩如生這個成語來形容的字體。與其說江離文采斐然,不如說閱卷老師能耐著性子看完他的整份答卷還給他批滿分屬於是功德無量了。
“怎麼樣?牛逼吧?”江離雙手抱胸伸出一截脖子,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右腳敲的拍子速度快得像架子鼓。
雪之下看了一眼江離裝逼用花體字寫下的英文作文和用了三種解題過程的線性代數,其中第三種寫到一半還在最後的空白處寫下,我又想到了一種絕美的論證,可惜這裡空白太小,寫不下了。她沒有多做停留,轉而看起了那張江離唯一失分的試卷。
“錯的是俳句那一題嗎?”
“是的,你們霓虹那套謎語人我是實在是看不懂啊。”江離學過這個世界大部分的詩詞格律,如果有必要他還可以用阿拉伯文或者拉丁語寫詩歌,但唯獨霓虹不行。
因為當學到俳句時,他那文化自信的爺爺一拍大腿,像孫猴子一樣嘟囔起來。
“什麼?放著好好九州的詩詞不學去學蠻夷小國的俳句。不學,不學不學。”在文學老師念經一般的折磨聲中苦坐半日的江離聽到後當即就燃了起來。學習?學個屁。
可惜他隻聽了後半句。當天下午,他猴叫著被爺爺拿柳條在自家草坪追著抽了107下。被養在女仆房邊上的大黑以為他們在玩什麼有趣的追逐遊戲,興奮的站起來吼叫助威。
“俳句這塊的話,我恰好很擅長。如果你不懂的話可以來問我。”
“看來你很懂嘛……俳句可是分為無季俳句和自由律俳句。”江離努力搬弄著他在考試前維基上搜的不多的知識。
“都稍微懂一點。”
“嗯………要是我想學還是可以輕易做到的。”聞言,江離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是考了897分嗎?”
“是的……”
“怎麼?你是想讓我表揚你嗎?”見江離站在她課桌邊還不走,雪之下調侃道。
“這個嗎………”江離摸了摸脖根,“有時終是有,無時終歸無。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不過最好還是來點。”一番故弄玄虛的糾結,江離最後做出了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答案。
雪之下臉上泛起一絲紅潮,沒想到對方厚顏無恥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你打算提賭約的話……”她不經意扯開了話題。“是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