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抒情的藍色。關閉店鋪白色的卷簾門,兼賣農具的種子店,幾盆蒼翠欲滴的檸檬樹中嬌豔的開著,被遺忘的紅燈籠,仍高高掛在店鋪的屋簷。
門前精心修建的矮鬆,下麵是球形的垂葉榕,藏在鬱鬱蒼蒼樹葉後的深藍色旅行車。
咖啡店醒目的磚紅色瓦房,整齊的羅列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老人正在門口清掃著街道。
停在橋邊的紫色老式自行車,潺潺的流水聲,河畔是看起來很危險又不那麼危險的小型變壓器。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爬滿了邊上的矮牆,無儘的綠意順著光線融化在空氣中。
“就到這裡好了。”
雪之下在站台的儘頭停住了腳步。
“再不回去葉山他們要來找我們了。”
橘黃色的禁止標誌,擋在了江離他們麵前。
這裡是界,讓人下意識的認為這裡是村莊的儘頭。
沒有售票員,也沒有閘機,就連候車的水泥站台也擁擠像是公交車站一樣,隻不過狹長了好幾倍。
寫有千葉村的白色告示牌,後麵是生鏽的鐵絲網,網上開著淡紫色的朝顏花。
江離利用身高越過候車室白色的圍牆,透過霧蒙蒙的窗戶依稀可以看到靠在窗台被熏黑的煤油燈。
軌道的另一端是浩浩蕩蕩的麥田,綠色的麥稈上已經結出了青色飽滿的穗。
枕木和鐵軌用豬尾巴似的裝置被固定好。
“這碎石是臥軌太多才被染紅的吧?”
軌道上的道砟是礦石般的繡紅色。
“討厭。”
“好了,我不說了。”江離笑了笑道歉。
雪之下宛如錫兵般轉身,左腳漂亮的在空中畫了一個圈,隨著身體舒展,露出牛仔褲管下雪白的右腳踝。
“真好啊。”
“要不乾脆偷個懶算了?”
“不要…”
雪之下背過手走來,踮起腳敲了敲江離的腦袋。
“笑一笑如何?不要總是愁眉苦臉的。”
“剛才不算嗎?”
“表麵上是笑了,你內心根本笑不起來吧。”
或許這才是溫柔也說不定,背負著不美好的一麵走下去,無論如何也要笑出來。
“呶,你老是說一些怪笑話,遇到事情也理智的要命,就像是自己沒有感情一樣,大家都很尊敬你,但總讓人感覺你很神秘,遠遠的像隔了層膜一樣。其實你自己也害怕吧,萬一自己全身心的投入進去被背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