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拉著雪之下一直跑到電車站口才停下來。
“手腕被你拉紅了。”雪之下撩開袖子給江離看。
“抱歉,要不晚上去我家吃,我賠你頓飯?”江離看了看手機,又把雪之下的書包還給她。
“算了,總感覺你是在占便宜。”雪之下歎了一口氣道。
刷卡進站後,僅有幾個穿著隔壁國中製服的女學生在候車台的自動售貨機旁閒聊。
女學生們的製服是淺藍色的,水手服標準的領巾翻到背後。上方立交橋的陰影,像是黃昏中直立而立而起的妖魔。
“去一下唄,正好我爺爺好久沒見你。打個視頻給他。”江離看著後車站對岸的雜草叢生的斜坡。
高高的飛蓬草從站台生鏽的護欄上攀緣出來。
雪之下和江離都是被江離的爺爺帶大的。一想這麼冷淡也不符合禮貌,最後還是答應了。
……
“呐,今天我們吃奶油蘆筍濃湯,配匈牙利古拉什慢燉牛肉,開胃菜是西班牙蒜蓉蝦仁,蔬菜是蠔油清炒西蘭花。以及最後的甜品,烏龍桂花茶凍配楓糖漿。”
“江離,你就不能挑一些人聽得懂的話說話嗎?”
“你不會以為我不會做吧?”
剛打開冰箱準備的江離突然扭過頭凝重地問向雪之下,“你先把米蒸了,然後把冰箱鐵鍋裡的牛肉高湯拿出來,待會幫我打下手被。”
雪之下好歹是受過家政教育的大家閨秀,基本的料理技能比起江離來說不遑多讓。
“你們用這種刀不會切到手嗎?“江離站在雪之下邊上,舉起明晃晃的菜刀好奇的看著雪之下用西式廚刀切著胡蘿卜。
“你這把刀才更嚇人好嗎?簡直和德州電鋸殺人狂是一個造型。”雪之下吐槽道。
“不,我這把算小了,我還一把更大,是用來斬骨的,對了,洗手池下麵還一把分屍用的斧頭。”江離說著咧開了明亮的牙齒。
“請不要在做飯的時候,混進去一些可怕的術語好嗎?”
“我切切看?”
雪之下讓開位置後,江離隨意的快速下刀就把原本不規整的胡蘿卜切成了均勻粗細的細絲,簡直和中華小當家一樣。
“呶,要不要我教你?”江離略微挑釁的對著雪之下笑著。
“手這樣放。”江離抓住雪之下的手擺正姿勢放在菜刀上。
“另一隻手這樣放。”江離左手四指手指彎曲,放在雪之下麵前。
“這個我知道。”雪之下輕聲反駁道。
“那你切切看,我手就這麼擺著。想象一下,你的菜刀是斷頭鍘,均勻向下用力。”
雪之下就這麼聽著江離喉頭滾動的聲音,帶著磁性從她的耳朵上方傳來。
耳朵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