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車流。前方被塞車的轎車,不時暴躁的按著喇叭。
人行道上宛如魚群般根本不在乎誰是誰的規律行走的人群,
她似乎根本不會在乎自己的答案。
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麼關係,江離從來沒考慮過這個答案。他待會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現在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件事。
為什麼他現在非要去想這種事情?
可即便他強迫自己去想這件事,也想不到什麼。
除了哥哥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對於沒有血緣的陌生人真的還有一個恰當的地位和關係嗎?
包括朋友這個概念,本來就是他根據社會上對於朋友相處方式模仿出來的東西。
他約莫能體會到關於所謂朋友之間微妙的情誼,然而這段情誼又是如何晉升的呢?
這是沒有定義的東西。
“肯定不是妹妹,但比朋友的關係好上一點。”
唯一能讓他肯定的,隻有前者。
比朋友關係好上一點,宛如數學選擇最後一題粗劣的證明,麵對四個精確的數字,再排除了一個最容易的錯誤選項後,看著其餘三個摩棱兩可的答案後,用自己可笑的半成品推論,手足無措著呆看著。
“我知道了。”雪之下依舊是看著窗外。
陽光透過前擋風玻璃肆意的照進車內,皮革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無言的亮色。江離不由的悚然起來。
這互相踢皮球一樣的回答讓他感到厭煩。
他不覺得雪之下會比他更清楚這個答案多少,因為如果她知道的話,也不會特地來問他了。
然而被她問這個問題的人是他,那他就有義務去答複她。
江離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暫時讓雪之下滿意,又能留空間可以給他思考的回答。
他很清楚,自己是個喜歡直來直去的人,可在麵對雪之下提問的時候,一個從未出現過的聲音反複告誡著他不要回答。
他猶豫了。這種違背他本性的行為,完全可以用來當作是愛的證明之一。
但這是否是愛的充分必要條件呢?
江離認為愛是非常嚴肅的事情。
我愛你,直到海枯石爛。這對他來說並非是一種愛意的訴說,是情感的主觀表達。而是類似於社會契約的東西。
他必須考慮到未來一切可能對他產生威脅,產生誘惑的東西。我愛你隻是一種現在進行時態,這誰都可以輕易地說出口。
可一旦搭上海枯石爛,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如同迷霧般,讓他看不清方向。
他不是一個輕易流露感情的人,可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極致。
江離明白,他此刻就像一個襤褸的乞丐,吝嗇的牢牢護住手中臟兮兮的幾枚硬幣,看著攤位蒸籠上冒著蒸汽白花花的饅頭,而不敢開口。
如果雪之下要殺了他,他會還手嗎?
他不知道。
可死亡是表達愛意中,最簡單,也是最懦弱,最能自欺欺人的方式了。
誰都可以大大方方的拿自己的生命說事,一瞬間的痛苦比起時間漫長的折磨宛如兒戲一般,無數人卻以為愛情獻出自己生命的諾言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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