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去了廳屋,喚了聲春夏。
門被推開,春夏低著頭,仿佛做錯了事一般,靜悄悄的靠近。
溫頌裝作沒看見,柔聲說著,“給少爺倒半杯溫水端去。”
說完就向外走。
自從溫頌進府後,關於沈明奕的事,幾乎都是她親手做。
春夏一愣,好奇問,“姑娘乾什麼去?”
“少爺無事,該去稟報老爺和大夫人一聲。”
是該如此。
春夏點點頭應下,端著水去了裡屋。
這事兒誰去通報也行。
溫頌看了一眼裡屋,揚起嘴角笑了笑。
沈明奕打的什麼主意自己能不知?
還有心思胡想八想,看來確實好利索了。
自己偏不讓他如意。
躲開他。
溫頌自然沒有直接去找沈國強和大夫人稟報。
派了沈明奕院中的一等女使,去大夫人房裡傳話。
知道大夫人不喜歡自己,何必上趕著討嫌惡。
女使很快回院,徑直向她走來,行禮道,“姑娘,大夫人喚您去歸訓堂。”
溫頌問,“知道何事嗎?”
女使搖搖頭,“歸訓堂四周不讓靠近,奴婢也不知為何。”
歸訓堂是府中後院立家規,懲治奴仆的地方。
溫頌有些擔憂,不知道叫她去是要做什麼。
懷揣著不安,快步走去。
來到歸訓堂,看著整齊站成一排的奴仆,溫頌腳步一頓,轉而又看到高坐上堂的大夫人,還有她身旁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
她穿著樸素,與周圍的建築格格不入,但身上的氣勢不容小覷。
雖未言一語,但隻在一把簡易的椅上端坐,便無法輕視。
兩人視線從上往下俯視著一眾奴仆,大夫人氣勢甚至還不如她足。
溫頌進入的有些突兀,周遭已經待定,隻有她像是才遲來。
麵上冷靜,心中卻嘈亂。
她應該站在哪裡?
如今不是府中奴仆,自然不用和她們站成一排。
可她又不是主子,不能上堂同行。
溫頌抿抿唇,輕聲提步來到了堂旁,也就是大夫人和老婦人身遠一些的位置。
但是遠高於奴仆。
她還是沈明奕房中的人,不能自降身份。
所以這個位置正合適。
大媽媽暗中打探著溫頌,看到她站定的位置,心中有些滿意。
這就是老爺提起的人?
心思玲瓏,不張揚。
確實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