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黎入宮的時候,皇帝早就知道刺殺的事情了,畢竟死那麼多人,還刺殺的是公主,巡防營和兵馬司的人要說沒看見,那真是找死。
蕭黎氣勢洶洶入宮質問皇帝,還沒走到禦書房倒是先遇到了樓魘。
一襲絳紫色大太監的服侍,寬肩窄腰大長腿。
明明是同樣的衣服,穿在其他太監身上就顯得臃腫且臟,可穿在樓魘身上,莫名的多了帥氣和貴氣,隻看這身材就能感覺到蓬勃的性張力,誰能想到這居然是個太監。
他沒戴那個醜麵具,冷著一張臉,生人勿近,但在看到蕭黎的時候,眼神明顯多了關切。
“公主。”
“聽聞公主遇刺,可有受傷?”
冰涼的語氣,好像沒什麼情緒起伏,若不是眼裡的神情,怕是隻當他在客套。
“沒事,沒傷到我。”
蕭黎走過去,樓魘按禮彎腰恭送,等她從身側走過,帶起一陣香風,衣袂拂過他的手掌,他好像感覺自己尾指被輕輕勾了一下。
心跳瞬間失衡,再抬頭去,她的背影已經消失。
蕭黎進了禦書房,裡麵不止有皇帝,還多了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老臣見過公主。”
對方見禮,態度很是親和。
蕭黎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鳳太傅。”
中秋那天見過一麵的,鳳胤的祖父。
“皇兄和太傅在商量要事,那我出去等一等?”
鳳太傅擺手:“老臣已經說完了,這就告退。”
等人走了,皇帝才打量蕭黎:“沒受傷?”
蕭黎:“差點兒死了。”
皇帝氣道:“這些刺客實在是太猖獗了,朕絕不輕饒。”
“破風。”
皇帝:“什麼?”
蕭黎定定看著他:“破風,陸家護衛統領,我殺陸衍之那天他出手了,但沒能阻止。”
皇帝沉默了。
蕭黎嗤笑:“皇兄這是什麼意思?一聽是陸家的就不吭聲。”
皇帝無奈:“你休了陸衍之就算了,當眾辱他還殺他,屬實有點兒過分。”
蕭景允真是一次都沒讓她失望,從來都拎不清自己該站哪邊。
“皇兄的意思是我活該,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皇帝果斷搖頭:“那不是,這事兒還是得查,刺殺公主罪不容赦,朕的意思是你以後做事莫要做得太絕。”
“你已經休了陸衍之,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就是,非要賭一口氣殺了他,現在又被報複......”
他歎了口氣:“你殺了他自己又受不了,足足昏迷了一個月,何必呢?”
她昏迷那一個月真不是因為殺了陸衍之而傷心,算了......根本解釋不清楚。
“陸家差點兒就奪了你的皇位,皇兄竟然還幫他們說話,真是大度。”
皇帝:“你懂什麼,這是帝王術,以仁德治天下,方能長治久安,殺人不能解決問題。”
真是個好仁德的帝王。
“聽說皇兄在查那天殺死陸蒼的人,他也算是間接幫了你,皇兄準備詔安嗎?”
皇帝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朕可不需要來路不明的人幫忙,那人殺人如麻,視皇權禁律如無物,這次能殺了陸蒼,下一次保不齊就會殺了朕,這等凶惡之徒必須殺無赦。”
蕭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