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主的配置,是京中留下的那幾個王爺都比不了的,哪怕再唾棄她殺夫的惡毒,卻也不敢造次。
金樓之上,王婉清陪著母親采買,聽到樓下議論探頭出去,剛好看到那寬大的馬車從底下過去。
是公主。
王婉清眼前一亮,但隨即又暗淡了下去。
現在她都不敢明著跟公主打招呼了。
她想不明白,明明是三哥腦子有病,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敢算計公主,甚至想殺公主,為什麼他們還敢怪公主?
她高高興興的去見公主,以為能跟公主再聊聊天,卻都被三哥給毀了。
王世麒的死給王家蒙上了一層陰影,隻要提起玄陽公主,二嬸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隻準彆人說壞話,講理的話一句都聽不進去。
連她明明是被公主喜歡的,卻也不敢再去拜訪。
她知道,牽扯到人命的事情,沒有幫理不幫親這麼一說,她是王家人,天然的立場。
尤其是失去兒子的二嬸,你跟她講道理,那錯的就是你了。
可她真的不想跟公主成為仇人。
轉頭看去,她娘跟掌櫃的聊得很是起勁。
這金樓是娘親的嫁妝,她來視察,同時讓人打造幾樣嫁女兒要用的金器。
因為王世麒的事情,王家到現在都處於一種悲痛憤怒之中。
可這一大家子還得過日子啊。
王大夫人早就給王婉清選好了一門親事,過了年,等年節的氣氛衝散了家裡的陰霾,王婉清的親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王婉清知道自己明年三月可能就要訂婚,最遲年底就能出嫁,可從娘親提起婚事到現在,她沒有升起哪怕一絲的期待,隻有一顆心越沉越深。
娘親為她挑選的是一個世襲罔替侯府的世子,對方是被三代人寵著長大的金貴嫡長子。
娘親千挑萬選,選的是對方家世雄厚,選的是他長子世子的身份,她嫁過去就是世子夫人。
娘親說她以後生了兒子,那侯府就是她兒子繼承。
世子夫人、侯夫人、侯府太夫人,她的一生都仿佛都是那麼的美好順遂。
可這個前提是她得侍奉侯府四位老人,侍候自己丈夫,而後她還要生孩子,然後照顧孩子長大,這過程哪兒是一句話能概括的?
她那定親的對象看著是個五官端正、風度翩翩的公子,來王家的時候,在爹娘麵前還像模像樣。
可她讓人打聽過了,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他在外麵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府中還有兩個通房。
他的母親見麵拉著她的手,叮囑的都是日後該如何照顧他侍候他,她還沒過門呢,都想提前給她立規矩了。
偏生她把這些告訴父母,他們卻說那不務正業的是大器晚成,說他愛玩兒,成親就收心了。
那兩個通房更是不重要,隻要她嫁過去,隨便就能拿捏了。
她說不喜歡不願嫁,爹娘還氣惱她,說她不懂他們的良苦用心。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但她知道自己不想跟那個人共度一生。
她真的......好想好想再見公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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