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坼看看表,語氣平和耐心“還在上課,這會兒快下課了。”
沈延庭歎口氣“真羨慕你倆。”
嚴坼瞥他一眼,緩聲說“適合的人才會走到一起,你倆終究是不合適,強求不來。”
你倆指的當然是顧思意和沈延庭,一個小太陽一樣的女主,安靜的沈延庭被不容置疑地吸引著,孤鬱的盛洲白被治愈著,幾乎所有人對女主都討厭不起來,這就是世界女主的魅力。
程燧幾步小跑撲過來,嚴坼下意識地抱住他。
“沈延庭?你怎麼在這。”程燧還是有點警惕他的,他和嚴坼小時候就經常待在一起看書,現在顧思意和彆人在一起了,萬一他來追阿坼怎麼辦。
沈延庭內心輕嘖一聲,看了嚴坼一眼,又看了程燧一眼,這小子。
“來這裡交流的,沒什麼事先走了,回見。”
沈延庭走了一段距離,程燧才從嚴坼身上下來,去牽手“我發現每次我不在你就能跟彆人聊上,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那麼喜歡聊天,小時候我說十句你就應一句。
怎麼著,我不配跟你聊天是吧。你倆才有共同話題是吧。你是不是嫌我笨。”
死亡三連call,看得九歲直幸災樂禍。
嚴坼擁過他的腰肢,低頭堵住那張不停叭叭叭的小嘴,程燧臉漲得通紅,在嚴坼放開後軟著身子趴在嚴坼背上喘著氣。
“你就慣會欺負我……”
嚴坼還是習慣性地拿兩顆梨花糖哄他,程燧像以往一樣,吃一顆留一顆。
低頭剝開糖紙的時候,程燧忽然問“阿坼,你哪來那麼多這種糖的,我找了好幾家糖果開發商都說沒有。”
“獨家秘方。”嚴坼牽著人在前麵走,不忘敷衍他。
“又不說。”程燧咬著糖嘟囔著說,“你不去研究院了之後,打算做什麼。”
伏夏,又是新生期,學校裡多了很多青澀的麵孔。
嚴坼百無聊賴地把弄著程燧細軟的手指,敷衍地說“回去繼承嚴氏。”
嚴家就她一個獨苗,能力又出眾,再加上嚴不與早就不想乾了,每次回去必然要催著她回來繼承家業。
鑒於上上輩子是在公司操勞的,這一次嚴坼還不想那麼急,總之就算她不接手,靠代理總裁先應付著也不是不行,但到底是外人,嚴老爺子不放心。
“那會不會很忙?”
“還行。”她想了想,“你可以在辦公室陪我。”
她捏了捏程燧的臉,語氣少有的揶揄“程秘書。”
程燧大概是想到了那堆亂七八糟的小說,有些耳熱,羞惱地說“我又不會審文件……”
這件事也隻是說笑,程燧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黏著嚴坼,她也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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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很難說,意外和驚喜哪一個先來。
今天陽光明媚,花香馥鬱,任誰都覺得是個好日子,沈母也那麼認為,所以趁著天好,心情好,出來逛街。
今日下午五點,交東十字路口發生車禍,死亡一人,受傷兩人。
當場死亡且死相慘重。
嚴坼收到消息的時候在晚上八點,拿著外套就和程燧出發了。
她懷疑是天道故意屏蔽她的消息,如果人還活著,她是有辦法的,但是人明顯已經死透了。
沈延庭站在被冷凍的屍體麵前,眼眶已經哭乾了,嘴巴忍不住的顫抖,渾身上下沉寂在一陣死寂中。
沈父不是個負責的人,經常不在家,沈延庭一年到頭看不見幾回。是沈母給了他所有關心,陪他成長,一下子的失去,饒是平時最冷靜自持的一個人也崩潰了。
嚴坼沉默地拍拍他的肩,看看周圍,除了他沒有其他人了。
道了句,“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