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一個字後,又覺得這隻鬼可能在西方待久了,忘記了東方的習慣了,這樣的舉止對她來說可能沒什麼。
“怎麼。”
“沒什麼……”他推了推眼鏡,順帶揉搓了下旁邊的耳尖。
“我明天要回去了,你有什麼要帶的嗎。”
時坼撥弄旁邊的燭火,火光隱隱錯錯地印在半邊臉上,她的紅色眸子上跳躍著火光。
“時小姐,你的瞳孔能變顏色嗎?雖然現在社會很包容,但是你這樣乍一出現還是很嚇人的。”他真誠建議。
“這樣?”時坼轉過來看他,眼睛的紅色褪去,轉換成了黑色。
那雙瞳孔的注視落到了他的身上,季北有些不自然,胡亂地點頭“嗯嗯。”
時坼看他拍得差不多,就牽著他走下去了,季北從一開始的掙紮到現在已經習慣了她到哪都牽著手了,那架勢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一天下來,又差不多黑了。
雪還在下,但是路邊的黃色路燈顯得溫暖了些,從櫥窗可以看到房子裡的熱鬨的場景和五顏六色的聖誕樹。
季北側頭看她,還是剛見麵時那副裝扮,黑色的頭發很長,上麵一層被黑紅色鑲鑽的綢緞絲帶紮成的蝴蝶結低低地綁起來,前麵留有兩縷不少的頭發,那身宮廷服裝襯得她極其貴氣。
就是一張臉沒什麼表情,看著就怪清冷的。
他忍不住開口,想要緩開她臉上的清冷,煙花在上空炸開那一瞬他說“聖誕快樂,吸血鬼小姐。”
“聖誕快樂,漫畫家先生。”時坼停下來,低眸說道。
時坼微微低下頭來,季北以為她要吸血,想著聖誕節給她多吸一口也沒什麼,鬆了鬆脖子上的圍巾。
誰知道唇落在了他的唇瓣上,溫涼的柔軟的觸感,季北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忘記了動作。
但是時坼隻是簡單地吻了他一下,沒有彆的動作。
待季北反應過來後,時坼就收回了動作,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給他攏緊了圍巾,牽著他不疾不徐地在爬滿薔薇花的巷子裡走。
背後的上空仍綻放著煙花,點亮了那片天空。
她不知道做了什麼,手是暖的,季北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溫吞地把自己埋在圍巾裡,沒敢再看她,心跳律動得有些不正常。
到家後,臉上頭上都埋了些雪,時坼細致地幫他拍了拍,解開外麵的衣服。
屋子裡暖氣很足,他穿著很薄的一層也不覺得冷,全程都很安靜地配合她的動作。
“水和衣服都放好了。”
“嗯。”她的行為讓他覺得很舒適,甚至不知不覺中沒有她侵入了他領地的意識。
水漫過肩膀,他舒服地微眯起了眼睛。
要是這樣的一個人一直相處似乎也不錯。
洗完澡已經很晚了,不知道是不是時坼的緣故,季北並不覺得餓。踩著毛絨絨的棉拖走到房間,發現時坼坐在書桌前看著書,應該是在等他。
“你還不睡?”說完他擦著頭發走進來,然後忽然想起來,“忘記了你們吸血鬼好像不用睡。”
季北剛坐在床上,把沾滿水霧的眼鏡拿下來擦擦,就感受到她拿著吹風機過來。
脖頸和頭上都是輕柔的暖風,她的手法好像很熟練,怎麼樣好像都恰到好處。
也是,她活了不知道幾千年了,不知道有過多少個和他一樣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