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妖豔的薔薇花緩慢地爬上棺槨,鮮紅欲滴,在黑暗中詭異地綻放,卻又和周圍的環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季北可能還在累,或者是待在時坼身邊心情放鬆,他明明才剛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霧散去,季北莫名地站在雕梁畫棟中間,他回頭四處張望。
這裡不是他看過的或者畫過的任何漫畫和小說,應該不是穿書,那這裡是哪裡?
“將軍,你回來了!”季北轉頭,一個藍衣白裘的少年,和他竟然有七分相似,他正想說話,那少年穿過了他的身體向後麵跑去。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反應過來是夢。
季北跟著轉身,少年撲在來人的懷裡。
來人青衣的外袍,持一柄藍傘卻穩穩地抱住那少年,季北看不清那人的麵容。
隻覺得聲音十分熟悉。
“以後在屋裡等。”語調平緩,聲音清冽。
“不要,我就喜歡待在外麵。”少年緊緊抱著,整個人掛在那人身上。
季北隨著他的動作看清了那人的臉,竟然和時坼有九分相像,隻是這人有一分是清冷,時坼那一分更多是詭譎。
季北滯在原地,神色複雜。
再轉換,他站在門外聽到令人曖昧的聲音,門縫裡窺見她瘋狂的占有欲。
季北僵著,他說不準這個夢的真實性,這個和他相像的少年究竟算是他的前世,還是說,他隻是這個少年的替身。
他看著他們在這個院落中煎茶賞雪,柴米油鹽,安逸自由。
季北不想看,但是沒辦法控製自己,他看完了他們的或嗔或癡,看著卻什麼也做不了。
“阿坼!!!”少年在門檻看到白雪裡逐漸倒下的人,三步並作兩步快跑衝過去,心撕欲碎。
直到看到那個女人死去,那一刻他也忽然驚醒過來。
他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這個夢好長好長,醒來不是在那個棺槨裡,他就知道已經睡過三日了。
“醒了。”她神色淺淡,拿了一杯溫水遞過去,“怎麼不在上麵好好待著,跑到下麵去。”
她好像就是隨意地問問,但該罰的人現在還沒能停。
房間裡的光感縈繞在周圍,透出她淡漠得不像人的眸子,這下季北真的可以確定夢裡那個人就是她。
一樣的淡漠,仿佛不將世間萬物放在眼裡。
“怕你出事。”季北仰著臉淺笑,“阿坼,我做了一個夢。”
時坼手頓了頓,這幾天他的神魂遊蕩,她不確定季北看到了什麼。
時坼手掌蓋在他的發頂上,“嗯”了一聲,“起來,帶你吃點東西。”
“我夢到一個和你很像的人……”季北坐在床上,環住她的腰,靠在她的懷裡,聲音很輕,情緒不佳。
“我夢到你死了。”
時坼?
但是她還是好脾氣地哄人,“血族不死不滅,夢都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