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液體的聲音掉落在金屬上,“啪嗒”,可能輕的聽不見,但是左坼尋著聲音的源頭找了過去。
那個小孩被綁在椅子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把學校製服的白襯衫染得很紅,脖子上手上還扣著金屬的鎖鏈,旁邊幾步之內甚至有炸藥防止有人來把他救走。
左坼斂下眸子裡的寒意,慢步地走向前,把他解開,抱在懷裡。
和第一次見麵差不了太多,還是個小孩子。
小裴淮艱難地睜開眼睛,用氣聲說了句“騙子,你終於來了。”
他渾身是血環抱著她的脖子,把那白瓷般的肌膚都染上了紅色,小裴淮現在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身上累的好像要被幾座大山壓倒在地。
“你……是……誰啊?”他艱難地問,可能是怕自己今天就要死掉了,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所以一點也不想省著力氣問。
“先緩緩。”左坼輕撫了下他的後腦勺,算是安撫,倉庫裡陰森難聞,她帶他走了出去,睡在裡麵的幾個罪犯還沒醒。
左坼把他安置在外麵,之後又回去了一趟。
小裴淮堅持著沒有睡過去,努力睜著眼睛看著倉庫的方向,直到衝天的火光和爆炸聲從倉庫裡衝出來。
他才在唯一的光源裡看到了她,臉上手上都多了幾道不屬於他的血跡。
左坼抱起他,帶他到了左家。
此時的老夫人明顯還算年輕,看見她時是訝然的表情。
大約是骨子裡強烈的直覺,她還是準備好了房間和家庭醫生,順便把她來的路上的所有監控都處理好了。
老夫人能夠在京城站穩腳跟,靠的可不是左家,而是自己那可怕的直覺和鐵血的手腕。這樣或許是有些風險,但明顯,那個人能帶來的利益比風險大得多了。
小裴淮的情況比左坼想的要更差一些,但是所幸沒死,家庭醫生大概處理了外傷,就由著左坼往身體裡輸送生氣。
源源不斷地,直到三天兩夜後,小裴淮身上的傷才有所恢複。
第四天早上走出房間的時候,老夫人在外麵準備好了早餐。
“這位小姐你遇到了什麼麻煩,如果可以,左家願意和你合作。”
“祖母。”
這麼一叫,瞬間把老夫人的cpu乾燒了,愣神了好久沒緩過神來。
“你……叫我什麼?”
左坼串聯起其他事情,大概也是知道未來的祖母知道這一切事情,更何況她後麵要踏進的幾百個記憶場景裡,不免得會遇上她,於是就坦白說了。
老夫人緩了好一會兒,去接受這個事實,儘管她儘量地讓自己相信這個離譜的說法了,但是還是覺得一種詭異的被騙的感覺。
左坼拿了一封信,把之前竄進其他時間線裡的商業關鍵節點寫在了裡麵,遞給老夫人。
老夫人疑惑地看向她,打開了那一串精確到哪個時間點的事件,還有哪個招商局的想法和底線,特彆是有不少關於裴家的問題產業。
如果這每一樁都發生了的話,勢必會讓全國的商業形式再變上一變,左家如果沒有抓住這次機會,估計就無法轉型跟上時代了。
她原本想要再確認一下這件事情的真實程度,但是抬頭看著她的眼睛,沒由來地相信了。
“你是哪個旁支的孩子,我馬上接你回來。”
她表明立場很快,既然選擇相信,那麼就會當成自家心腹培養。
左坼揉了揉眉心,讓她緩一緩,“等半個月後我離開了,再接回來,我後麵性子可能有些胡鬨,祖母多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