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坼聽這聲音抬頭看他,安靜中,似乎還有不解“戚卿,孤不想治。”
如果想治,以她和原主的實力,早就恢複了,隻是沒有意識,恢複了又能做些什麼。
她現在盲著也能做到一切,還能讓彆有用心的人在她眼前無所遁形。
似乎沒什麼必須要治的必要。
還是說,隻是單純的不想順著他的心意來。
“陛下。”
戚忘低頭看著她,不給她拒絕的權利,好像她是什麼無理取鬨的小孩子,他手上的動作隨便把衣服係好,就要轉身開門出去。
“文竹。”沈坼叫住他。
戚忘聽著這個稱呼才回神,想起來自己剛才的語氣可能過於生硬了,剛想要道歉,就聽到沈坼問話。
“你為什麼要推我上位。”
一個原主從來沒有問過的問題,她今天好像有什麼預感似的忽然問他。
他想了很久,才輕聲說“抱歉陛下……您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是什麼樣的選擇讓他這麼做,他什麼也沒有說,他專製地所有人拒之門外,然後一意孤行。
他心裡好像有什麼彆人無法窺探的執著,固執地向前,千夫所指不足惜。
“那你會忠於我嗎。”
一個犀利而又意想不到的問題將戚忘給問住了,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他似乎沒有想過忠於過誰,隻是將她當做工具一樣推上他所希望的位置,然後讓一切都如計劃中的那樣進行下去。
隻是這樣的問題現在問來好像有些荒謬,一個傀儡中的皇帝問她的掌控者會不會忠於她,有點可笑又悲歎。
可他麵對著這張臉似乎又說不出那些傷人的話,靜而又靜,選擇沒有回答,不知道答案的話,不要輕易地說出口,這樣往往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該怎樣去麵對這樣一張純潔無瑕的臉呢,他下意識地回避了。
“孤知道了。”她說。
戚忘似乎如釋重負一般快步地走了出去。
沈坼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他的方向,然後掩下眸子。
風吹樹葉響,隔夜的雨水從樹葉滴落,涼風從開著的門口卷進室內,掀起外衫的一角。
不太乖啊……
沈坼唇邊細細地輕歎。
但是如果想要逃離的話,可能已經沒有用了呢。
她會想儘一切辦法把他綁起來,讓他隻忠於她一個人。
門外的宮女給路過的戚忘行過禮後,就端著禮儀行仗和梳洗用品進來了。
看見攝政王和陛下在同一個寢殿也沒有多看多說,隻當那些坊間說攝政王喜歡陛下的傳言是真的。
“碧煙呢。”沈坼才問。
“碧煙姐姐昨日受了罰,今日起不來,就安排了奴婢來服侍陛下。”
受罰,整個皇宮裡能罰碧煙的人就剩下了一個戚忘,沈坼就沒有多問了。
今日的衣服比往常的要厚實很多,剛下過雨的禦花園零落成泥,碾了一地的花瓣鋪在地上形成天然的花灘。
隻是可惜,擁有這片花園的主人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