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外乎是一些清除異黨的呼聲,他掌權的時候,手下的人也是這麼提議著把沈坼殺了的。
隻是他能控製住沒殺她,卻不知道這個人是否有沒有和他一樣的決斷。
或是被動搖半分,他亦沒有辦法繼續安穩地活著。
靠感情紐帶支撐的關係還是太過單薄了些。
他是被掌控者,或許從一開始就是。
他自以為的掌控了她的一切,卻還是不知道她在背地裡已經悄悄地發展得這麼壯大了。
也不知道當初隨他在陽江村的那個醫女是她,或者他也不明白她將自己鎖在這裡的心思,她這樣謀劃的人會有愛嗎?
她會……愛自己嗎?
戚忘已經不敢細想了,因為他害怕這樣畸形的關係經不起細想,隻要稍稍一想就會分崩離析。
所以戚忘選擇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卻又總是在有意無意中聽到那些關於他的傳言。
在那些傳言裡,似乎將他描述得十惡不赦,將他待在她身邊的企圖抹黑得一無是處。
沈坼好像總是很忙,他幾乎要看不見她的蹤影了。
也許是要到年關了,要處理的事情變得更多了起來,她忙些也是情理之中。
可他總忍不住想,會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人湊到她的身邊,或者有誰有說了什麼讒言讓她殺了自己?
她會不會動搖。
這樣,真的挺累的。這般想多了,戚忘就更喜歡發呆。
就在窗前吹吹風,拋掉腦子裡不受控製的想法。
商陸好不容易尋到了暗衛不在的時候,來給戚忘傳話。
“主上,那邊的人催的急了,再不行動的話,那個人估計要將印信呈到陛下那去了。”
他身上背負著不少的秘密,從先帝再到現在,或者是他靠近她的目的,還是掌控整個淩國的初心。
不管他現在是否還這樣想著,但是最初的證據已經被其他人留了下來。
可謂是證據確鑿,誰能相信呢,誰又會相信呢?
一個要顛覆皇權的人最後變成了和她一起守護國家,那樣的轉變也太虛偽了些吧。
戚忘喜歡坐在這個位置發呆,從這個窗戶總能很快地看到她來的身影。
隻是天氣寒涼,戚忘有偏頭痛的毛病,所以沈坼不讓他開這麼久的窗吹風,這個窗就開的少了點。
但是戚忘還是喜歡坐在這裡,平時彈彈琴,或者做幾幅丹青,或是像現在一樣呆坐著。
戚忘垂著眸,手邊拿著是沈坼之前給他雕刻的木人,一共兩個,一個是少年時期的他,一個是攝政王時期的他。
不管哪一個都是意氣風發或春風得意之時,不像是現在整日無事賦閒。
商陸沒說話了,他的武功不算高,很難判斷出周圍是不是還有高手,說話還是越少越好,說多錯多。
“嗯。”戚忘輕聲應答了一句,指尖在那個小木人的頭發紋理上輕輕撫摸,思緒飛的很遠,不知道在想什麼。
遠處的軍隊操練得更加火熱,似乎在蓄勢待發地要做些什麼。
——
今年的春節好像置辦地格外隆重,紅綢與燈籠的數量就是上一年所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