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坼,你瘋了?快放了明神大人。”陸鳴瀟站在原地忍不住勸,其他人看林坼的眼睛上多少帶上了點敵意。
她一個人和這麼多人為敵,一定會……
死的。
那個字眼出現在他的腦子裡,他一下子呼吸都滯住了,忽然間想到了何駱的死,著急和後怕地繼續勸。
“駱哥還沒複活呢,誰讓你去找死了……”
“你們眼前這個人可不是什麼林坼,她是這裡多年前的神明之一,和明神大人作對,當初就已經把明神大人殺了。”
衍故意拖著滿身傷痕的姿態從外圍一步一步地走進來。
“我特地和係統做交易,想讓你們出現喚醒明神大人,卻沒想到她卻跟著進來,引誘明神大人墮落,阻止你們喚醒明神大人。”
“現在隻要你們能把明神大人徹底喚醒,回歸神位,我們將會實現你們的一切願望……”
他掉落的羽毛上沾著血,被玩家撿起很快就消失在手中,潔白沾血的隕落模樣,做足了求人的姿態。
他可是神,現下求於一群人類,還能好聲好氣地說話,論誰也生不起彆的怨懟。
“沒有人殺我,也沒有人引誘我,他說的都是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大家彆信。”蓮燧開口,不大的聲音但能確保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衍隻是不做聲地把剛才蓮花台上的畫麵又放了一遍,長歎一口氣,唉聲道。
“明神大人現在已經被她迷惑得不知所然了,要是能讓明神大人儘快回到神位,大家在遊戲裡的限製也會少很多吧。”
他第二次說出這件事的好處,關乎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的時候,這就不僅僅隻是幫彆人的忙的程度了。
雖然明神在遊戲中達到的大多是正麵的幫助作用,但正如遊戲名稱所言,誰不想在這場權利盛宴中分一杯羹。
隻要最頂端的位置空出來,那麼所有人都有資格去爭上一爭那個位置,畢竟權力等級帶來的優待他們可都是嘗過的。
“卡修斯,你難道不想現實世界的大家永遠都平靜地生活嗎?”
衍就站在卡修斯的旁邊,循循善誘道,“隻要明神大人回到那個位置上,副本修複完成,權力盛宴就不會動蕩了。
這樣遊戲就永遠不會影響現實,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你母親那種情況了不是嗎?”
卡修斯應激地伸出滿身的尖刺,幾乎想要下意識地掐死對方,但是所有的尖刺在離衍一寸的距離停下,炸開了紅色的花瓣。
風一吹,就落了一地的紅泥,對那人造不成任何威脅。
衍隻是伸出手靜靜地拍了拍卡修斯的手腕,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還能夠使出這一招已經很厲害了呢卡修斯。”
所有他儘力埋藏在深處的記憶,此時如地雷一般在腦子裡炸開,指尖不明顯地晃動著,冷汗順著額角滴落下來,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
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滾”字,強撐著站在一旁。
就是因為那一次的動蕩,遊戲與現實重合,將現實中的人帶入了副本,他當時隻以為是副本幻象,就這樣用荊棘毫不猶豫地刺穿了他的母親的身體。
他第一次覺得玫瑰花那麼那麼地紅,豔紅得有些刺目。
那個一直一直在盼望他回家的母親啊,她隻是一個沒有什麼文化的東方女人。
除了她那不成器的兒子,最喜歡的就是紅色的玫瑰花了。
分不清是血的顏色還是玫瑰花瓣的顏色重合,眼前似乎浮現了母親的死狀,那個無所依的女人看著他的眼睛說,不怪他。
衍提了提聲音“如果明神大人回不到神位上,你們的遊戲世界有可能再一次迎來震蕩,這一次可能誰也救不了你們了。”
他這麼一講,讓其他人還有動搖的心思都堅定了下來。
林坼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握著蓮燧的手腕,指尖一下一下地摩挲著他的脈搏,能感受到裡邊跳動的生命力,瑩白的腕骨被她捏的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