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寒聲虛弱且無力的說:“我不是想讓她感動。”
高嶠撇撇嘴。
不想讓許星染感動,就讓保鏢下去撈啊!
一個月好幾萬呢!
又不是沒給錢!
非要自己下去撈,把自己作成這樣子。
昨天高燒三十九度六,高嶠都覺得他要燒成傻子了。
吃了退燒藥,打了水,這會兒還是斷斷續續的發燒。
這麼下去,遲早要燒成傻子。
許星染直接打車到了醫院,來到了病房門口,他深吸一口氣。
敲了敲門。
裡麵傳來了高嶠的聲音。
“進。”
許星染推開門,目光直接跟病床上的賀寒聲撞上。
許星染:……
她以為賀寒聲隻是普通的受涼,可是躺在病床上的賀寒聲失去了往日所有的銳氣,整個人憔悴又虛弱。
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俊美的臉上還有一層不自然的紅暈。
見到她的那一刻,嘴角扯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可是這笑容……有種來自地獄的驚悚。
“你……你怎麼樣了?”
高嶠回答:“三十九度六,快成傻子了。”
許星染:……
賀寒聲從病床上坐起來,對她招招手,攤開了手心,那枚她媽媽的遺物就在他的手掌心裡。
許星染走了過去。
賀寒聲虛弱的說:“掉水裡去了,繩子已經臟了,我找人給你換了一條新的。是按照原來的方式,一模一樣編的,你看看。”
許星染接了過來。
仔仔細細的翻看。
她鬆了一口氣。
這塊吊墜確實是她的,不是假的。
她把吊墜放在了手心裡,手心放在了胸口的位置,能感受到吊墜上暖洋洋的,屬於媽媽的味道。
失去了四年的吊墜,終於,又一次回到了她的手裡。
失而複得。
許星染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至於吊墜的繩子,換了就換了,她也不是很在意。
她把吊墜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一次,她再也不會把它拿下來了。
失去的滋味,太痛苦了。
高嶠看著許星染完全沉浸在對吊墜失而複得的情緒裡。
忍不住提醒她。
“喂,這裡還有一個為你尋找吊墜而快燒傻了的病人呢!你都不關心一下嗎?”
許星染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
有點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然後試探性的關心了一下。
“你沒事吧?”
賀寒聲搖了搖頭。
“沒事。”
高嶠:……
行吧!
沒事就沒事!
許星染看著賀寒聲,無奈的說:“下次彆這麼傻了,吊墜掉水裡了,又跑不掉,以你的本事,彆說吊墜了,就是芝麻粒你也有本事撈上來。你的身體很重要,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賀寒聲覺得心口酸酸麻麻的,有絲絲苦澀的味道蔓延。
她嘴巴上說著關心的話語,可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關心。
以前,他一點小毛病,她都會滿臉真切的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詢問他的情況,眼裡的愛意和擔心太明顯了。
正是因為明顯,肉眼可以看得見。
所以他現在也能看得見,她眼裡的平靜。
不見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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