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清風拂塵去,落地銀針聲可聞。
此時的陳常在看著自己周圍隻剩下不足二十之數的地煞門人,心中充滿無儘的苦澀。
陳常在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莫非今日這網中之魚是自己不成?
陳常在腦海中隱隱浮現出一個老謀深算的背影。
憑那位的本事,今日花小蜂的臨陣倒戈應當是逃不過那位的算計的。
越這麼想,陳常在越發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
如今地煞門被滅,隻剩下自己和身後僅存的十幾人,也就是說自己的利用價值已經可有可無了,此時無論是殺人滅口也好,撇清關係也罷都是上上之策。
可笑自己一個半步宗師竟落得如此下場,被一個黃土埋了半截身子的糟老頭子算計,宛如提線木偶一般。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雖說蘇君月那幾個小崽子不足為懼,但秦燦和趙三桐兩位八品宗師卻隻是真氣不穩,隻需調息片刻便可無恙。
屆時自己孤身一人必然命喪這玉肴居。
一念至此,陳常在手中多了幾樣東西。
退是必然的,但是花家的那個小崽子還有蘇家的小子必須死!
“哈哈,兩位宗師當前,陳某確實不是對手。”
陳常在哼笑兩聲繼續說道“但是這樣就想要陳某的命,是不是有些太過小瞧了陳某!”
話音剛落,陳常在右手向前一探一枚鐵膽飛出。
蘇君月定睛一看,此物竟有些眼熟。
“雷火彈!”
秦燦聞言當即將幾人撲倒在一旁,趙三桐也是連忙退去。
雷火彈這東西誰也不知道具體威力如何。
雖說同樣是雷火彈,但威力小的連護體罡氣都破不了,而威力大的哪怕是宗師也不敢硬接。
這也是為什麼那江南霹靂堂隻有一位宗師坐鎮卻是誰也不想招惹的原因。
可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陳常在扔出的這枚雷火彈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火光,反而叮當一聲掉落在地上半晌沒有聲響。
眾人起身一臉怒容地看著陳常在,此人竟用假物來糊弄他們!
隻見陳常在重新戴上麵罩,說道“依蘇公子的命令,好戲自然不能斷。”
說著就看那枚雷火彈突然不斷向外噴出毒煙。
眾人見狀連連後退,但因躲閃不及或多或少都吸入了毒煙。
秦燦與趙三桐二人站在最前麵,吸入毒煙的量自然也就最多,不過個呼吸二人便感覺渾身有些發軟,體內真氣凝滯。
二人紛紛抬眼看向陳常在,麵露一絲驚容。
又是一種可傷宗師的奇毒,此人當真是好手段!
“還請二位稍作休息,這出戲暫且就由陳某與蘇公子唱就好。”
陳常在陰聲笑道,手中短刀舞出一個刀花慢慢走向蘇君月幾人。
就連秦燦和趙三桐二人都中了招,更不要說蘇君月等人了。
彆看吸入毒煙的量不多但是畢竟自身實力不濟,反而比秦燦與趙三桐二人的情況要差上許多。
花小蜂、李知風和趙溪凡三人皆需要靠著手中的長劍才能勉強站立。
而蘇君月手中沒有兵刃,撲通一聲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蘇君月立馬盤膝打坐調息,自己肉身強悍,氣血如虹,想必不出一時三刻便可將這毒逼出體外。
陳常在眼神中泛起瘋狂之意,如餓虎撲食一般撲向幾人,趙溪凡咬著牙,奮力舉起手中長劍。
疊浪劍意乍現,十重浪,疊浪起!
趙溪凡所悟疊浪劍意頗為不凡,大浪淘沙,一浪勝過一浪,這名雖叫十重浪,卻是劍意百浪之下的統稱,不足百浪者皆作十重浪。
這一劍趙溪凡拚勁了渾身力氣。
下一刻長劍與短刀相碰,短兵相接之際,金屬相撞的嗡鳴之聲清脆響起。
隻見陳常在向後倒退一步,惺惺作態地說道“小子,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拚命值得嗎?哈哈哈!”
說著陳常在放聲大笑,看起來有些癲狂,抬手拍了拍立定不動的趙溪凡。
隻見趙溪凡一大口鮮血噴出,無力地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沒有了生息。
趙三桐大怒,也顧不上真氣的反噬飛身一掌拍向陳常在。
陳常在眯著眼睛戲謔地看著趙三桐,非但沒有立刻抽身而退,反而與趙三桐戰到了一處。
隻是陳常在且戰且退,始終不與趙三桐多做糾纏。
而讓蘇君月最為在意的還是那陳常在手中的那柄短刀。
也不知那把刀是由什麼金屬打造的,長約四五十公分,刀身白銀如冬霜,散發著懾人的寒意。
在趙三桐的一雙鐵掌之下非但沒有斷裂甚至連一絲裂痕都沒有,此物定然絕非凡品。
中了毒的趙三桐實力大減,陳常在借著神兵之威與趙三桐打得旗鼓相當。
二人打得有來有往,轉眼間便大戰數十個回合,交手不下百招。
突然陳常在手掌一翻又是幾根毒針射出。
趙三桐冷哼一聲側身躲過陳常在的飛針。
剛要縱身向前便聽到陳常在數道,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