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停下馬車,蘇君月開口說道“唐老前輩,請吧。”
說著蘇君月推開了景雲小築的大門,抬頭看去就見花小蝶正坐在院中,徐文海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除二人以外,院子裡卻是還有一位陌生的老者。
老者身穿雲錦外披狐裘,花白的頭發打理的井井有條由一頂金霞飛鶴冠束於身後,
腰佩紫玉雪棉腰帶,腳踏雲飛金絲履,不僅如此這一身的行頭全都是最好的料子,如此珠光寶氣的打扮在老者身上卻是半點沒有庸俗之味,反倒是愈發襯托出老者出塵之氣。
這老頭兒誰啊?
這小娘皮怎麼什麼人都往這兒領?
就在蘇君月心中好奇老者身份的時候,一旁的唐無念卻是驚呼出聲。
“華老鬼。你怎麼會在這兒?”
就看那老者頭都沒抬,撇了唐無念一眼,冷哼一聲道“老夫去哪兒與你何乾?你管得著嗎?”
見華漣清正在為那年輕女子的診脈,唐無念突然明白了什麼,轉頭朝蘇君月問道“是那女娃?”
蘇君月點了點頭。
唐無念又問道“那華老鬼也是你請來的?”
就看蘇君月猛地搖了搖頭。
“唐老前輩,你認識那老頭兒?”
聞言唐無念突然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君月,不確定地問道“你小子不認識他?”
唐無念這一問,倒是把蘇君月問得不自信了,蘇君月一臉疑惑地回答道“我應該認識嗎?”
此話一出,就看唐無念哈哈大笑。
“哈哈!不認識好,不認識好啊!”
蘇君月一臉茫然地看著唐無念,這老頭兒失心瘋了?
慧然搖頭歎了口氣上前悄悄說道“那位就是華神醫。”
慧然此話一出,身旁眾人皆是一驚!
這天底下自然是隻有一位華神醫。
那就是神醫怪手,華漣清!
蘇君月扭頭朝慧然看去,這人是你請來的?
慧然搖了搖頭,他就是一小和尚,哪有那麼大的麵子。
就看此時華漣清也轉過頭打量著蘇君月一行人。
突然就聽華漣清開口說道“你這小和尚瞧著有些麵熟啊。”
慧然當即上前雙手合十道“小僧無塵寺慧然,昔日跟在師父身邊有幸與華前輩有過一麵之緣。”
聞言就看華漣清頷首說道“想起來了,你是雲生和尚的徒兒。”
“八品宗師了,想必你已經見過了雲生和尚吧。”
華漣清此話一出,就看慧然如遭雷劈,整個人頓時呆愣在了原地。
華前輩知道自己入宗師之時見到了老和尚的事情?
就聽華漣清說道“昔日老夫見你師父最後一麵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他時日無多了。”
“老和尚本來可以踏出那一步的,但是他放棄了。”
聞言慧然猛地抬起頭問道“為什麼?”
華漣清淡然一笑道“當初我也是這麼問的。”
“多少人夢寐以求,苦苦追求了一生而不得。”
“可他明明有機會,卻是不肯跨出那一步。”
“甚至隻要跨出那一步他就可以不用死了,縱使機會渺茫,可為何連搏上一搏都不肯?”
華漣清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是在回憶,但卻更像是在問自己。
說著華漣清突然釋懷一笑,扭頭看向慧然說道“你猜你師父是怎麼說的?”
“雲生和尚說啊,他隻有三成把握,更何況蒼天攔路,絕不會容許他跨出那一步的。即便是他執意入境也斷然不可能成功,到時候必然會為無塵寺惹來災禍不斷。”
“他大限將至,放心不下無塵寺廟,更放心不下你。”
“他這人一輩子無欲無求,臨死就讓他自私一回。這叩天門的事托付給小輩來吧。”
聞言慧然濕紅了眼眶,老和尚直到最後一刻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自己。
昔年抵擋風雨的大樹直到枯死的最後一刻,依然將所有的養分全都澆注給了幼苗。
老和尚,今後的無塵寺有我替你守著。
說著華漣清表情突然十分認真地看向慧然說道“雲生和尚的佛骨舍利小和尚你務必收好!”
“他日待你叩天門之時,老和尚或許還能助你一臂之力!”
聞言慧然摸了摸胸口的那枚佛骨舍利,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暖流滑過心頭。
與此同時,蘇君月悄悄挪到花小蝶的身後,低聲問道“我說這老頭兒是你花家請來的?”
花小蝶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今日一早華前輩主動登門,我還以為是你請來的。”
華漣清主動登門?
即便是這位神醫怪手萬事隨心而行,也不至於不遠千裡特地來此啊!
這裡頭必定有其緣由。
就在蘇君月暗自思索之際,華漣清突然開口問道“那個是夫子的學生?”
桑夫子?
蘇君月與李知風對視一眼,而後一齊走到華漣清的麵前作揖行禮。
“夫子門下,李知風見過華前輩。”
“夫子門下,蘇君月見過華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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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漣清仔細打量著二人,扭頭看向李知風說道“君子之風,謙遜有禮,不錯,不愧是將門李家的後人。”
“塑劍體,摧劍閣,風公子的名頭最近可是響亮得很啊!”
李知風聞言再施一禮道“前輩過獎了。”
說完,華漣清轉頭將目光落在了蘇君月的身上說道“果然如夫子說的一般是個混不吝。”
聞言就看蘇君月麵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