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顧輕衣這間小小的酒鋪可以說是熱鬨非凡,屋裡屋外已然是坐滿了人。
顧輕衣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這個彆人口中的喪門星有朝一日竟會與這些高高在上的權貴乃至當今聖上同處一個屋簷之下。
蘇君月朝顧輕衣遞了一個眼色,示意顧輕衣上前說話。
然而卻看顧輕衣連連搖頭,死活不肯挪動半步。
麵對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出身尋常人家的顧輕衣難免有些畏懼、惶恐。
隻見蘇君月微微皺眉,走上前一把拉住了顧輕衣的手,轉身就朝台上走去。
“君、君月,你快放開我!”
顧輕衣壓低聲音,急促地說道。
甚至從那說話聲中還能夠清晰地聽出來一些顫抖。
“這裡可是你的地盤。”
“他們是客,你才是主子,你怕什麼?”
說著蘇君月一把將顧輕衣推到了身前,而後麵向眾人大聲說道“景雲酒肆新釀忘憂霖,正式起售!”
說完蘇君月就退到了顧輕衣的身後。
顧輕衣抬腳就要溜走,確實被蘇君月攔下又給退了回來。
顧輕衣一臉的不開心,狠狠瞪了蘇君月一眼。
反觀蘇君月卻是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嘿嘿笑著。
無可奈何之下,顧輕衣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站在那裡。
顧輕衣開口說道“小女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權貴,若是有什麼不妥之處,還請諸位大人見諒。”
直到此時眾人才開始認真打量起眼前的這名女子。
女子的長相可以說是極為出眾,身材高挑,玲瓏有致。
比起那些自小養在深閨大院的千金小姐也不遑多讓。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眼前女子的身上沒有書卷氣,想來並非世家出身。
顧輕衣悄悄側過腦袋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蘇君月,就看蘇君月朝自己微微一笑,抬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顧輕衣哪裡不知道蘇君月這樣做的意思。
他在儘全力為自己鋪設一張強有力的關係網。
從方才的暴起殺人,再到現在的退居幕後。
蘇君月在告訴所有人,她顧輕衣從今往後是他蘇君月的人,也是這景雲酒肆唯一的主人。
進而那些與蘇君月交好的權貴自然而然也會賣她顧輕衣三分薄麵。
可以說從此時此刻開始,顧輕衣的身上就牢牢打上了蘇君月的標記。
舞台已經搭好,那麼自己也不能叫他失望才是。
顧輕衣手捂著胸口,閉上雙眼,長呼了一口氣。
而在睜開眼時,顧輕衣便恢複了往日乾練的性子。
隻見顧輕衣拍手高聲喊道“來人,上酒!”
不多時就看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走了出來,二人的手裡還各捧著一壇酒。
“那不是那兩個小乞丐嗎?”
在看到兩個孩子的一瞬間,司徒念涼驚呼出聲。
司徒沐雪莞爾一笑輕聲說道“那個男孩子叫蘇小楓,女孩叫蘇流音,他們如今算是蘇君月的徒弟。”
聽到這話,司徒念涼頓時瞪大了雙眼。
突然司徒念涼似是想到了什麼,轉頭一臉幽怨地看著司徒沐雪說道“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就看司徒沐雪略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朝司徒念涼嘿嘿一笑說道“怎麼會呢?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司徒念涼默不作聲,直勾勾地看著司徒沐雪,雙眸之中滿是狐疑。
司徒沐雪心虛地避開了司徒念涼的目光,轉移話題說道“我跟你說啊,這忘憂霖可是好喝得很,要你家小姐我說此酒僅次那逍遙釀!”
聞言司徒念涼先是皺了皺眉,怎麼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不對啊!這忘憂霖今日才拿出來售賣,你是從哪裡喝到的?
突然司徒念涼就想到了昨日,司徒沐雪回家的時間晚了那麼一時半刻。
回想著司徒沐雪昨日那鬼鬼祟祟的模樣,司徒念涼當即便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啊!你居然私藏酒水!”
司徒沐雪訕訕一笑,當即將頭扭到一旁,裝出一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然而司徒念涼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可是不小,讓坐在一旁的司徒成空聽的是一清二楚。
當即司徒成空就朝司徒沐雪看了過來。
知道事情瞞不住了的司徒沐雪隻好抬頭迎上自家老爹的目光說道“昨日巧得了半壇,嘿嘿!”
司徒成空看了看此時坐在內場的自家老爺子,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司徒沐雪。
合著爺孫三人,就自己沒有酒喝?
“酒呢?”
“啊?”
司徒沐雪歪著腦袋,雖然帶著麵紗但從眉眼之間還是能看出來此刻司徒沐雪正麵露微笑地看著司徒成空。
“飲酒傷身,那壇酒就讓爹……”
“爺爺好像在叫我,沐雪先告辭了!”
不等司徒成空把話說完,司徒沐雪起身便朝屋內跑去。
同時還不忘回頭朝司徒念涼招了招手。
這幾日雖沒有下雪,但仍舊是天寒地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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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寒意還是有些刺骨的。
外麵那麼冷,當然是到屋裡暖和暖和身子了。
與此同時,忘憂霖的拍賣也正式開始。
隻見蘇小楓一把揭開自己手中酒壇的壇封,將其中的酒水儘數倒入一個個海碗之中。
蘇君月選用的海碗比正常的碗要小上一些,不仔細多比根本發現不了。
但這樣一來便一隻碗便少裝了不少的酒水。
這一壇子酒就足足倒了五十口酒碗。
蘇君月此舉可謂是將無奸不商這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酒香四溢,隨著縷縷寒風飄入了眾人的鼻腔內。
一眾大臣當即精神起來,這香味果真和那日除夕夜宴上的逍遙釀幾位相像!
李璟瑜輕輕抽動了兩下鼻子,而後眼中也是泛起一抹精光!
可是隻能喝上一碗,卻非李璟瑜所願。
李璟瑜將目光看向了屋內,想著自己如何才能名正言順地進入到那所謂的內場,也好入手半壇。
燕王?上將軍?
本公子就不信你不入套!
“忘憂霖,一人一碗,諸位可以出價了。”
這也是蘇君月耍的一個小心機,沒有底價,由這些人自己報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