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靈眸光淡淡,逐字逐句將信件內容讀完。
看來沈家知道《四十九號檔案》的事也傅嶺南很頭疼,不然也不會在總統大選這麼關鍵的時候違規操作聯係這位‘白先生’。
說起來,這還是他破譯‘白先生’的郵箱以來收到的第一封郵件,往常隻有白先生發號施令的郵件。
沈歸靈眼瞼低垂,指尖無意識滑動滾輪,思忖片刻後他做了個決定。
按動鼠標,更改了郵件裡的幾行內容,確認無誤後又切換數據將攔截的郵件重新發了出去。
現在沈家已經知道《四十九號檔案的存在》,如果沈莊順藤摸瓜,說不定很快就會查到‘白先生’的存在。
依照這一年他對‘白先生’的觀察和了解,姚家注定要成為廢子了。
沈歸靈合上電腦,推開連接陽台的玻璃門。
夜幕低垂,萬盞星燈仿佛就在眼前。
他眸光平靜,拿起灑水壺給花架上的植物澆水,晚風拂動,嬌嫩的魏紫吐了一支新芽。
傅家。
傅嶺南坐在書案前閉目養神,手裡拿著煙鬥細細摩挲,電腦屏幕的藍光一明一暗,投映在臉上格外瘮人。
“叮咚——”
郵件提示音在寂靜的環境裡如同平地驚雷。
傅嶺南倏地一下睜眼,目光死死盯著屏幕。
“白先生”回信了。
傅嶺南點開郵件,目光森冷,來回看了幾遍,確定沒有遺漏重要消息後點擊粉碎文件。
思忖片刻,他撥通了姚俊的電話。
姚俊此刻正焦頭爛額,看見傅嶺南的電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傅老,這件事鬨大了,聽說政監所那邊已經掌握的不少證據,大法院沒幾天就要開庭了,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傅嶺南老神在在,神情淡然,“姚三,這件事已經成定局了,放心,政監所那邊我會打招呼,你就當是去度假。隻不過有一點你一定要拎清楚,沒有我們,從始至終隻有你一個人。”
姚俊愣了愣,片刻後勃然大怒,“過河拆橋?想讓老子一個人背黑鍋!老東西!你想都彆想,金山的事全權都是你主謀,連售賣簽字的文件都是你的簽名,你想撇得一乾二淨門兒都沒有。彆怪我沒警告你,如果我下水,你們一個個都彆想好過。”
傅嶺南嫌吵,把手機移開,“年輕人,目光要看得長遠些。現在什麼年代了?姚家是姚家,你是你。就算你進了監獄,姚家底蘊還在,還有我們這些老盟友,你在裡麵日子不會太難過。但你如果要魚死網破,那遭殃的可就不是你一個人了。”
“……”能走到這個位置的都沒有草包,姚俊沉默了片刻,憋著火反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白先生的意思?”
傅嶺南,“有什麼區彆嗎?壁虎斷尾是名利圈最基本的生存法則,當初大家一起聯盟攀上‘白先生’這條船的時候,應該早就有這個覺悟了,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讓人抓住了把柄。你好好配合,大家還有的玩兒,你要是不配合,那姚家就隻能出局了。”
姚俊,“……”
距離薑花衫襄英之行還有兩天,a國政界發生了一件大事,姚俊被正式逮捕。
像姚俊這樣的大人物,大法院不可能僅僅隻因為有嫌疑就抓人,也就是說這些罪名基本已經實錘了。
消息一出,頓然在a國引起了軒然大波,麵對群起奮勇,姚家人嚇得門都不敢出,整日提心吊膽。
傅綏爾看完政治新聞,立馬就跑去沁園找薑花衫,但兩人基本不交流,薑花衫帶著小可憐在花廳曬太陽,傅綏爾就搬個椅子,雙手托腮一動不動觀察她。
老爺子路過花廳幾次,每次看見都雲裡霧裡,問及沈執,沈執也搖頭表示不懂。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