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靜靜地站在原地,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衣衫,他似有所感,深邃的目光緩緩向前方投去。在不遠處,有兩人卓然而立,其中一位是容容,另一位則是身姿高挑的陌生女子。楚玄的目光隻是在她們身上稍作停留,便如飛鳥般越過,而後落在了後方的那棵參天大樹上。
當楚玄的視線觸及那棵參天大樹的瞬間,他的目光猛地一頓,仿若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他的眼眸中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那是激動與震顫交織而成的神色。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心臟在胸腔中劇烈跳動,如同戰鼓擂動。楚玄在這一刹那,無比清晰地意識到,眼前這棵大樹,正是自己苦苦尋覓之物。那是他初臨這個世界時,靈魂深處所感應到的存在,宛如冥冥之中的指引,如今,它就這般真實地矗立在眼前。
就在此時,那棵參天大樹仿佛從沉睡中蘇醒,它微微震顫,散發出一絲無形的波動。這波動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悄無聲息地蔓延向四周。楚玄猝不及防地與這絲波動觸碰,刹那間,他隻覺得頭骨欲裂,腦內仿若有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大量陌生的記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一股腦地湧入他的腦海。那些記憶的片段如同絢爛而又雜亂的畫卷,在他的意識中飛速閃過。
楚玄的身體晃了晃,他強忍著腦海中的劇痛,努力穩住身形。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不知過了多久,楚玄才從那仿若靈魂被撕裂的痛苦中緩和過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當楚玄再次睜開雙眼時,眼中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這一次,他看向周圍的一切,不再有那種陌生感。周圍的環境、物件,甚至是在場的眾人,都讓他感到一種似曾相識的奇妙。他的記憶中浮現出這些人和事物的影子,然而,那隻是曾經之人殘留的印象,模糊而又遙遠。
楚玄發現,自己腦海中憑空多出的這些記憶,並非僅僅局限於這一世。其中竟包含了前麵許多世的經曆,那些記憶如同錯綜複雜的絲線,相互交織、纏繞,混亂得如同混沌初開的世界。這些記憶的衝擊讓楚玄有些不知所措,他試圖去梳理,卻發現越理越亂。最後,他無奈地輕歎一聲,乾脆將這些記憶暫時封存起來,準備在日後尋個安靜的時機,再慢慢消化。
楚玄突然停下了腳步,這一細微的舉動,瞬間引起了周圍眾人的注意。他們的目光紛紛投向楚玄,眼中充滿了疑惑。楚玄的目光落在身邊那位蒙著紅蓋頭的嬌小女子身上,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透過新湧現的記憶,楚玄知曉了眼前之人與自己的關係,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曾經的白月初,這場婚禮,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
楚玄的變化,如同平靜湖麵上投入的巨石,在眾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尤其是站在那棵參天大樹下的兩位女子,塗山雅雅和塗山容容,她們的目光變得陰沉起來,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
這棵參天大樹名為苦情巨樹,它承載著無數的愛恨情仇,是這片天地間最為神秘的存在之一。楚玄初來這個世界時,便是被它那若有若無的氣息所吸引。而此刻,楚玄身處塗山之中,這裡是妖族的領地,處處充滿了神秘的氣息。苦情巨樹旁站著的塗山雅雅和塗山容容,是塗山的兩位當家。塗山雅雅身材高挑,氣質冷豔,仿若冰山雪蓮,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塗山容容則個子較矮,她看似溫和,實則心思縝密,宛如隱藏在暗處的智者。
此時,那個高挑的塗山雅雅正微微皺眉,她對著身旁的容容低聲說道“這難道就是那家夥所說的變數嗎?”她的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冰冷而又清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嗯,現在的白月初似乎和之前的不同了,仿佛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塗山容容微微點頭,她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表象。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在楚玄的腦海中突兀地響起“白月初,帶著蘇蘇走過來,順利完成這場婚禮。”這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在楚玄的腦海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楚玄的目光望向塗山雅雅,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從她身體內散發出來的絲絲寒氣,那寒氣如同實質般的冰針,讓楚玄感到了濃濃的忌憚。塗山雅雅身上的寒氣突然增強,那股寒意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向四周蔓延。周圍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氣所懾,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他們的臉上滿是緊張之色,眼睛緊緊地盯著這位塗山的大當家。在場的賓客們深知塗山雅雅的厲害,平日裡就無人敢輕易招惹她,更何況是現在她散發著如此強大的氣場之時。
楚玄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了自身的狀況,他無奈地發現,如今自己的實力早已經不複存在。他的神魂雖然沒有變化,但神魂的損傷並未完全恢複,而曾經那強大到足以縱橫天地的實力,就像泡沫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的他,神魂與白月初的身體融合,實力也就和白月初相差無幾,與曾經的自己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楚玄苦澀地感受著這具身軀的變化,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夠恢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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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沉默不語,他的舉動讓周圍的眾人更加疑惑,他們不明白為何新郎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停止不前。塗山雅雅看著楚玄,臉色愈發陰沉,她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修長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下一刻就會出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楚玄終於打破了沉默。他環顧四周,看著周圍的眾人,然後朗聲說道“諸位,現在的我是楚玄,並不是你們口中的那個白月初。”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如同敲響了一麵古老的大鐘。
楚玄看向身旁安靜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今日的婚禮,我不會同意的。”他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人群中炸響,眾人滿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聽到楚玄的話,身旁蒙著紅蓋頭的女子身子微微一顫,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心中湧起一股不可置信和委屈。
這一刻,站在苦情巨樹下的兩女終於是忍無可忍了。塗山雅雅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她看著楚玄質問道“白月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對不起,我已經不是你們所認識的那個白月初了,具體的情況我會和你們說明的。”楚玄看著塗山雅雅,神色凝重地說道。說罷,他不再猶豫,毅然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變數,今日你休想離開這裡!”塗山雅雅徹底爆發了,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如同洶湧的冰河,瞬間向著四周蔓延出去。刹那間,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仿佛從炎炎夏日直接墜入了寒冬臘月。
“轟…”僅僅是一瞬間,周圍的世界仿佛都被這股寒氣所凍結。天空中原本飄蕩的白雲瞬間化作了冰晶,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地麵上的花草樹木也被一層厚厚的冰霜所覆蓋,原本生機勃勃的景象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銀白的世界。
“啊!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周圍的眾賓客驚恐地呼喊著,他們四散逃離,生怕會被這刺骨的寒氣所吞噬。慌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我們也離開這裡吧!”在場的許多實力強悍的賓客也紛紛向後退去,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忌憚之色。儘管他們實力不凡,但麵對塗山雅雅如此強大的力量,也不敢輕易涉險。
“塗山雅雅,這位塗山大當家的實力的確很強…很強…”楚玄眼神凝重地看著這一幕,他能感受到這股寒氣中蘊含的強大力量。麵對這突然爆發的塗山雅雅,如今的楚玄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應對。他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儘管周圍的溫度極低,但他的手心卻滿是汗水。
楚玄麵對這鋪天蓋地襲來的寒氣,心中已經隱隱生出了一絲撤退之意。他深知自己現在的實力與塗山雅雅相差甚遠,如果硬拚,隻會落得個淒慘的下場。不過,楚玄雖然實力已經不複從前,但對於法則的感悟還在。他暗自運轉神魂之力,試圖調動空間之力來逃離這裡。以他現在的能力,雖然有些勉強,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嗯?雅雅姐,他準備使用空間之力逃離這裡!”一旁的塗山容容感應到楚玄正在使用空間之力,察覺到周圍隱隱間散發出來的空間波動,立刻對著塗山雅雅提醒道。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楚玄在如此劣勢下還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空間之道,你休想逃!”塗山雅雅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冰冷。她冷哼一聲,口中低喝“極寒天地!”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周圍的寒氣變得更加濃鬱,仿若化作了實質。這無比強烈的寒氣如同洶湧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向著楚玄席卷而去。刹那間,楚玄的周圍瞬間遍布寒氣,這寒氣所到之處,一切都被凍結。無論是空氣、塵埃,還是那無形的空間之力,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禁錮。
楚玄猛然感覺到本來要打開的空間通道,在這一刻竟然徹底關閉。他試圖再次調動空間之力,卻發現周圍的空間如同鐵板一塊,根本無法撼動。他的心中湧起一股絕望,沒想到塗山雅雅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連空間之力都能封印。
楚玄此刻被徹底冰封,他的身體無法動彈分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寒氣不斷侵蝕著自己。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仿佛靈魂都要被這寒冷所凍結。
“變數,我不管你是誰,休想離開這裡,等到這場婚禮結束,這一切都可以恢複平靜了。”塗山雅雅聲音冰冷地說道。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在她看來,這場婚禮關乎塗山的命運,絕不能被眼前這個“變數”所破壞。